两方如果除去兵力上的悬殊之外,宋人其实一点儿都不落下风,加上如今还是以守为主,可谓更是占尽了优势。
两者各自陈兵于彼此境内,粮草等各种补给自然是不用操心,河面上被烧毁掉的渡船,自然更是难不倒一心要打持久战的乞石烈诸神奴。
今日战毁多少条渡船,明日金人立刻便能够补足,甚至是更多的渡船在黄河岸边,等待时机过河。
随着金人三日里不断的进攻、渡河,叶青如今也已经十分清楚乞石烈诸神奴的意图,那就是乞石烈诸神奴根本没有打算跟他玩儿阴谋诡计,而是打定了主意,就在此跟自己一直耗下去。
显然,乞石烈诸神奴对于自己的情况已经是十分了解,知道自己在短时间内,根本难以调集来援军,在人数上跟他们相抗衡,所以如此消耗下去,不出半月的时间,估计自己这边就会陷入到无兵可用的困境之中。
同时对金、夏两国用兵,兵力不足便成了软肋,也成了乞石烈诸神奴在对岸能够从容不迫的调兵遣将的底气。
“大人……。”还没有看见徐寒的人影,但声音已经传进了帐内。
马蹄声停下之时,徐寒那一身甲胄的彪悍身形,便出现在了叶青的视线中:“没什么好消息。一:金人正在从河东南路集结兵力驰援乞石烈诸神奴,规模最少不下三万。二:对岸的金人今日不同于前两日,大批的兵马在今日跟我们交战时,趁机向着上下游的渡口方向而去,岸边的探子一直在监视着,一有军情便会立刻禀报。”
“有没有三四五?”叶青放下手里的毛笔,心头有些无奈的问道。
徐寒喜欢条理分明在军中固然是好事儿,但喜欢到任何事情都要分出个一二三四五,那就简直是令人发指了。
徐寒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叶青还有心思调侃他,微微愣了下道:“有。三:叶衡大人跟庆王如今正坐镇延州,后方的官吏应该能暂时老实几日。但范文温、韩富二人,已经跟叶衡大人以及庆王起了争执,末将怕因此而影响粮草等供给,所以还请大人定夺。”
叶青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叹口气道:“乞石烈诸神奴也该换换办法渡河了,三日来,一直都从我们正面进攻,如今久攻不下,自然是要从两翼试试运气了,只是……上游水流虽然颇为湍急,但也不能因此而大意,下游水势跟我们眼下的相差无几,所以……乞石烈诸神奴既然要强攻两翼,不可能同时重兵于两翼,必然还是要在两翼之间分出轻重来。命斥候半个时辰一报,左右两翼必要时起火。”
“大人……。”徐寒听到最后那起火两个字,瞬间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他可是十分清楚这两个字的意思代表了什么,可完全不是像字面意思那么简单,而是有可能因为那如同炸雷一般的动静,从而出现使黄河决堤泛滥的可怕后果。
“决堤也是河东北路的事情,又不会是我们这边。正所谓死道士又不是死贫道,但我们若是不如此做,遭殃的可就是我们了,一旦他们不管从哪一个方向大规模渡过黄河,我们都可能迎来灭顶之灾,我们没有犯错或者是失败的机会。”叶青把手里的毛笔攥的紧紧的,手臂上的青筋同样是显露无疑。
这几日里来,趁着夜色,种花家军没少在上下游两处渡口做手脚,怕的就是金人会在两处渡口集结重兵强攻,从而使得他们三面同时面临大规模的金兵。
但一切就像是上天安排好了似的,乞石烈诸神奴这几日来,为了掩盖他会从上下游重兵渡河的打算,除了每日派遣小规模的兵力以骚扰、牵制的形势渡河外,并没有在渡口处驻扎大规模的兵力,深怕被叶青察觉到他接下来正面强攻不下后,从两翼集结重兵强攻的用意,所以也就给了种花家军趁着夜色渡河过去埋放炸药的机会。
叶青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