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已经完全要看叶青的脸色,所以这个时候,即便是心里有再多的忿恨,但在面对走到跟前的叶青时,他们二人还不得不像刘克师等人一般,喜笑颜开的恭贺着叶青,甚至在神情上,还要比其他人显得更为的诚挚才行。
韩侂胄、史弥远如今也已经是究竟官场的老狐狸,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叶青的不快,同样是跟叶青寒暄着一些场面话,自然,他们的话语从始至终都不会代表朝廷,而是只代表着他们个人而已。
晚上的庆功宴,不管是韩侂胄、还是史弥远,抑或是被亡了国的李安全、苏道,都表现
的极为热情与兴奋,酒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往自己嘴里灌,痛快豪放的笑声,使得整个衙署内充满了元日快要来临的欢乐与轻松。
宴席一直持续到深夜,直到韩侂胄、史弥远面不改色的笑着摇头,嘴里开始说着不胜酒力,而李安全、苏道已经喝的酩酊大醉、两腿发软直往地上趴时才算是真正的结束。
看着喝的酩酊大醉的李安全跟苏道,在场的所有人,此时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他们是在为叶青激动的苦笑,显然,夏国的亡国之痛,此刻正在他们心里发酵,让他们面对长安城的盛世太平时,不由的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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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某从临安还带了不少好茶,叶大人不妨喝上几杯解酒而后再回府?”史弥远的肚子就像是孕妇一般,比之前最起码大了足足一圈。
而韩侂胄还一如从前,脸上依旧是没有二两肉,深陷的眼眶、高挺的鼻梁,不苟言笑的面容,往那里一座就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使得整个宴席的过程中,李安全等人都很少跑到他那里敬酒于他。
“叶大人此刻哪里有心思喝茶,只怕是心思早就飞回到府里夫人的身上了。”韩侂胄神情略带一丝的挑衅,看着叶青淡淡的说道。
此时的叶青,比起当初在临安时的叶青消瘦了很多,精瘦的脸颊比起韩侂胄的脸颊来毫不相让,从而也使得颧骨凸起的极高,眼眶同样是因为脸颊太瘦而显得有些深陷其中。
斑白的双鬓依旧如是,只是如今早已经习惯,所以不管是韩侂胄还是史弥远,抑或是其他人都早已经不在奇怪,年纪轻轻的叶青,竟然会双鬓含霜。
叶青粗糙的双手布满了风霜磨砺的痕迹,宽大的手指骨节看起来仿佛就是皮包着骨头,并没有几两肉似的,放在桌面上随意的抖动着,带着嘴角那平和的笑意,道:“难不成你是叶某人肚子里的蛔虫不成?不过啊,身处前线,黄河水都已经快要喝吐了,井水泡茶修身养性,这大半年来做梦都想啊。史大人,若是让叶某发现你的茶叶是以次充好,那么就别怪叶某人不给面子了。”
“瞧你小人劲儿,史某岂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史弥远淡淡的瞥了一眼韩侂胄,意有所指道:“史某可不像是某人,身居高位后却是变得越发的小家子气跟抠门儿了,就他那茶叶,即便是在临安,恐怕就是连贩夫走卒都懒得看上一眼。”
“韩某多年来尽忠朝廷、一心为公,哪像史大人你,今日有官员为了升迁送礼,明日有各路州府悄悄来到临安宴请,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如此脑满肠肥。”韩侂胄毫不示弱的回击着史弥远的意有所指。
叶青、史弥远、韩侂胄不曾换地方喝茶,而另外一桌上的皇家宗室,庆王赵恺、崇国公赵师淳、荣国公赵师夔,只能是干巴巴的坐在另外一桌前,静静地等待着朝堂的三个权臣在酒桌前明争暗斗、相互讥讽。
而且不只是贵为皇家宗室的三人需要看叶青三人的脸色行事,同样是包括叶衡等长安城的官员,此时也都不得不陪着庆王等人,看叶青的脸色行事。
随着刘克师低头低语着茶室、暖炉子等等事物已经备好后,身为主人的叶青才长身而起,看了看叶衡等北地官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