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的一举一动,加上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以及那刺眼的双鬓白发,谢深甫竟然是生出一股:这才应该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宋臣该有的样子。
“两位大人坐。”叶青率先在上首坐下,即便如今留正乃是右相,谢深甫是侍郎兼安抚使的差遣,但终究在叶青面前,都给人一种低人一阶的感觉。
当然,三人之中,叶青的爵位本就要比两人高,所以进入雅间后坐到上首的位置,对于留正跟谢深甫来说,也并不是一种挑衅。
怀里的小家伙钟叶也不认生,对着有些紧张的留正跟谢深甫呵呵傻乐着,而后嘴里便开始咿咿呀呀的指着桌面上的食物,示意叶青给他夹过来。
“不知叶大人是刚到还是已经……。”或者是因为叶青怀里咿咿呀呀的钟叶,使得雅间里骤然变得紧张的气氛得到了
缓解,少了初见时的紧张后,留正同样是带着和善的笑容,看着叶青怀里的钟叶问道。
“哦,我们已经吃完了,正准备下楼时才知道两位大人在此,所以叶某便过来打个招呼。叶某三日前刚刚回到临安,府里琐事颇多,所以这几日也没有上朝,更没有去拜会留相,还望留相见谅。”如同跟老友叙旧一样,叶青轻松自若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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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叶大人言重了。留某也已经知晓,大人您在回到临安后,第一时间便去了宫里,甚至都没有先回府给夫人报个平安。所以留某自然是理解大人的苦衷。”留正干巴巴的说道。
毕竟是心照不宣的人,不管是如何想要让雅间里的氛围变得融洽起来,显然都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何况,叶青虽然怀里抱着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孩儿,从而使得雅间里的氛围多少倒是宽松了一些,但叶青终究是一方枭雄、一地霸主,在临安的种种事迹,不管是留正还是谢深甫恐怕都已经能够背下来了。
所以如此形势下,叶青在雅间里表现的是越发的轻松自如,反而留正跟谢深甫则是越发的不自在跟紧张。
雅间里唯独只有小家伙钟叶是没心没肺,一会儿瞪着明亮无辜的眼睛看着暗自紧张的留正呵呵傻笑,一会儿又是扭头看着同样紧张的谢深甫咿咿呀呀的打着招呼,而留正跟谢深甫,显然也不可能对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孩儿视若无睹。
于是小家伙钟叶对着两人咿呀、傻笑几声,堂堂的宋廷当朝右相留正留大人,跟临安安抚使兼吏部侍郎的谢深甫谢大人,也不得不嗯嗯啊啊的回应着叶家公子的友好善意。
房间内的情形在留正跟谢深甫看来多少是有些尴尬,虽然他们明知,叶青怀里的孩子,乃是当年的信王妃钟晴为叶青所生,但此刻他们即便是再对叶青跟钟晴的事情心有微词,面对一个天真无邪的婴孩儿时,也不得不尽力的回应着。
“哦,这是叶某的老四,在扬州的是老大、老二、老三,老三是个姑娘,而这个小家伙……则是随他娘亲姓,所以他娘亲便给他取名钟叶,即是我跟他娘亲的姓,也是寄望着小家伙长大后,能够为钟家开枝散叶。”叶青像是介绍宝贝一样儿,先是把被小家伙要扒拉下去的空酒杯往里挪了挪,而后对着留正跟谢深甫介绍道。
留正跟谢深甫即便是心头有一万个不情愿,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在他们面前坐的,可是如假包换的北地枭雄叶青。
所以什么人中龙凤,粉雕玉琢、天真无邪等等赞美的词汇,也被留正跟谢深甫一一送给了瞪着明亮无辜眼睛,望着他们的小家伙钟叶。
简短的寒暄,也可以称作是叶青一个人的客套过后,叶青脸上的平和笑容,也渐渐被一股无形的威势所取代。
“谢大人任临安安抚使的差遣不久,恐怕在这个非常时期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留大人以为呢?”叶青抱着今日玩了好半天,刚刚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