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举动,正好把跟你叶青亲近的当今圣上、皇后,甚至是包括殿前司统领、侍卫司统领这些可能帮助叶青的人,都借着圣上跟皇后前往孤山一事儿,给调出了临安。
如此一来,临安城对于叶青来说,就不再是一个堡垒了,而且因为侍卫司、殿前司同样有着史弥远、韩侂胄的人,加上临安城内大量的禁军,使得叶青即便是在城外有近八千人的兵力,一下子变的有些无用武之地。
毕竟,你叶青再势大、再嚣张跋扈,难道还真的敢率兵攻临安城不成?
何况,叶青若是一旦真的下定决心攻临安,那么在整个宋廷,叶青也就毫无立足之地了,即便是他想要从临安逃回他的大本营北地,但外面还有驻在绍兴府、嘉兴府的昭庆军、遂安军,以及必经之路镇江府的江阴军在等着他叶青。
而只要叶青无法在三路大军的阻截之下逃回北地,那么他攻临安、要谋反的罪名,也会立刻就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在短时间内立刻在北地各路传开,从而为朝廷接收北地提供名正言顺的机会。
加上北地长安如今又有颇具威望的庆王赵恺、崇国公赵师淳二人坐镇,所以叶青在圣上、皇后离开临安,太上皇突然主动让步,要在皇宫点将台召见他叶青时,一下子便陷入到了完完全全的被动绝境中。
“我到底忽略了哪个环节,才会使得局势走到了这个局面?”叶青揉了揉太阳穴,脸上依旧是带着平和的笑容问陶潜道。
“你什么都没有忽略,是你过于轻敌了,小看了一辈子以优柔寡断着称的太上皇,也有凌厉果决的一面。正所谓:亢龙有悔,何谓也?子曰:贵而无位,高而无民,贤人在下而无辅,是以动而有悔也。身居高位倨傲者不免召祸,要知进退才是。但你叶青……这么多年来,跟金人、夏人、辽人、蒙古人打交道则是无往不利,又收复了如此大的疆域,难免会因此而倨傲,轻视了他人。唉……别忘了,不管是金人还是夏人,哪怕是辽人、蒙古人,玩明刀明枪大宋朝廷虽不是敌手,但若是论玩阴谋诡计、玩内讧内斗,宋廷上到皇室下到各个官员,还是未曾遇到对手啊。岳飞的死,你一直警惕在心,时时刻刻都在避免重蹈覆辙,但最后……看样子不过是风波亭变成了点将台,忠臣良将终究是要蒙冤受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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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潜长吁短叹,神情感慨万千道:“到了如今,老夫也绝非是薄情寡义之人,叶老爷,要交代的后事就赶紧交代吧,你放心,夫人那里我会保证她们的安全的,在你叶府多年,看着你一步一步高升走到今日,成为一地枭雄。其实啊……老夫也不是白吃了你叶家这么多年的饭,夫人她们的后路我早就安置好了。就是因为知道你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虽然不会因夏、金、辽人而战死,但你早晚还是要死在自己人手里,可悲可叹啊。你说你,为何就自负到敢回临安呢?而且在想要动韩侂胄之前,为何就没有想过,主动权其实并非是在你手里,你一直都是在临安这个诺大的大牢里,在苦思冥想着如何破牢呢?自己画地为牢,现在好了吧……。”
“事情还没有到了那地步,皇城司不是还在我手?”叶青笑问道。
“皇城司能有多少人?殿前司、侍卫司又有多少人?还有那禁军,即便是他们在你眼里再不堪一击,但……但你真的敢把他们都杀了吗?你真的敢看着临安城血流成河吗?”陶潜愁眉苦脸的问道。
“所以如今,只要种花家军能够在明日我跟太上皇见面前进入临安城……。”
“那又如何?东华门、嘉会门已经被史弥远、韩侂胄所把守,你种花家军真要攻皇宫不成?要造反啊你?”陶潜瞪着一双眼睛,有些不相信的说道:“好,就算是你的种花家军都是精兵悍将,即便是他们能够攻破韩侂胄、史弥远把守的东华门、嘉会门,可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