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皱,盯着那斥候离去后留在脚下地毯上的汗水与鲜血混杂在一起的污浊,想了下道:“难道是我们撒出去的斥候真逼急了这燕王?难道这燕王就这点儿城府与容人之心?”
“眼下燕王可是已经摆出了一幅要攻城的架势,我们需得早做抉择才是。”完颜弼附和道。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的把嘴里的叶青二字换成了燕王两字。
完颜福兴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一脸的凝重,完颜弼显然是在等他拿主意,而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圣上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话外的暗示已经是十分明显,那就是要在宋人进入金国境内后,杀一杀他们的威风,
让他们知道如今的金国绝非是完颜璟治下的金国那般好欺辱。
但在暗示他们如此做时,又隐晦的告诉他们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既不能真惹急了宋人,又不能让宋人这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总之就是,既要杀宋人的威风还要能不伤了和气。
这个度显然是极难把握,按照完颜福兴与完颜弼的意思,只要差遣一些斥候给予宋人一定的骚扰就足够,总之就是既不伤和气还能够恶心到宋人就好。
可燕王叶青此人显然是受不了一点点的委屈,哪怕是已经远离了他们宋境进入了金境,但竟然不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强出头,丝毫不顾忌他们如今已经身处金国的处境,毫不留情的全歼了他们撒出去的斥候。
这件事儿看似只是惹恼了叶青,但反过来想的话,也就是等同于没有把完颜珣交代的差遣办好,非但是伤了彼此的和气,而且还出了人命,非但没有杀掉宋人的威风,却是自食其果先弱了他们自己的士气。
眼下经过叶青如此一番教训,不管是完颜弼还是完颜福兴,也都意识到,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极为棘手,若是叶青真的要攻城,那就等同于要跟宋人撕破脸皮了,而且还会惹得圣上完颜珣大怒,到头来则是他们二人两头受气。
“知府大人不知有何妙策否?”完颜福兴不动声色的问道,心里头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把今日的这一切,不着痕迹的都推卸到完颜弼的头上。
完颜弼何尝不是如此想,要把燕王叶青的怒火跟可能接下来圣上完颜珣的雷霆之怒,都移祸给完颜福兴。
“下官一时之间……一时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好的计策可言,还望左相大人……。”完颜弼开始把姿态降得很低,平日里是巴不得能够跟完颜福兴平起平坐,而如今则似乎是要事事以完颜福兴马首是瞻。
完颜福兴如今岂能不知完颜弼作何想,心头如明镜似的,不等完颜弼说完,便说道:“既然知府大人已经同意,那么我们二人自然是要以圣意为准,这样吧,还请知府大人现在便差遣身边得力手下出城十里迎宋人使臣。”
完颜福兴的语气显然不是在商议,而是在完颜弼吞吞吐吐之时,抓住了拉完颜弼下水的机会,既然无法做到有福同享,那么也该做到有难同当不是?
何况完颜福兴心里早就已经飞快的算计过,在叶青跟完颜珣之间自然还是要以完颜珣的圣意为先。
叶青因为他们撒出去的斥候而生怒,做出了一幅要攻城的架势,那么就让其他人去给叶青赔罪,虽说如此会弱了自己的威风,可好歹不会因而坏了圣上完颜珣的大计。
更何况接下来不出所料的话,叶青还会过境咸平府、隆安府,那么杀一杀宋人威风的机会还有不是?没有必要因为今日出乎意料的事情而不顾大局不是?
再者话说回来,哪怕是有朝一日圣上完颜珣追究起来,出城十里去迎叶青的也是辽阳府的官员,是完颜弼的下属,并非是他完颜福兴的下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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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大人此言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