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阔台几人,如今就算是想要见到铁木真,别说是靠近王帐之后才需要等人去禀报他们的父亲了,而是在接近王帐还有三五里距离的时候,就不得不开始接受检查,至于他们身后随行的亲军护卫,随同他们走到这里后,就不得不停下脚步,根本不可能再跟随他们几人向前一步。
叶青本以为当自己得知铁木真已经无力回天的消息时,心中必然是充满了喜悦跟激动,但当他确切的得知这一消息后,心里头非但没有那份预估的喜悦,反而是多少显得有些沉重,甚至是感到有些……伤感。
确切的说,虽然他们在绝对意义上算不得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可在某种意义上,他与铁木真等人,又确实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所以这个时候,独坐在湖边想着心事的叶青,不知为何竟是有一种草木凋零的伤感。
眼前一幕幕的浮现着他与铁木真为数不多的交集,尤其是与他一同出征花拉子模时,两人相处时的一些情景,自今日清晨起,便一直在他脑海里来回不断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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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有些低沉的叶青,连白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都没有发现,一直则是静静的望着还带有一层薄薄冰面的湖泊发呆。
“董晁那边又来消息了……。”终究是多年的夫妻,白纯望着叶青那有些落寞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说,顿了下后,缓缓挨着叶青旁边坐下来,说道:“赵盼儿刚刚把消息送过来的,人现在还在外面等着,看你……是不是要有什么交代董晁他们。”
“人怎么样了?”叶青扭头看着一头秀发如瀑布般的白纯问道。
“弥留之际,清明节前后吧。这是董晁的判断。”白纯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密信,而后手伸到半空向叶青递过去。
叶青淡淡看了一眼白纯伸在半空的密信,并没有接过来,而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后道:“让他们都停下来吧,不管是董晁他们,还是在雁门关的李横、长岭的虞允文,在清明节前都不得有任何动作。”
白纯伸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并没有第一时间应叶青的话语,沉默了一会儿后道:“你确定要这样?”不同于其他人对于蒙古形势的一知半解,毕竟,几乎每一道密信都会经过白纯的手,所以对于蒙古的形势,白纯其实知道的几乎与叶青一样清楚,自然,也就更明白,如今对于志在拿下蒙古的叶青而言,才是最为绝佳的机会,但就是在这个她都看出来的绝佳机会面前,叶青竟然选择了停下所有的动作。
“上兵伐谋,眼下还不是用兵的最佳时机。完颜刺已经前往蒙古国了,或许他能够给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叶青回头看着白纯,笑了笑,而后继续道:“放心,我没有意气用事,更没有同情怜悯铁木真,何况,铁木真需要的也不是怜悯与同情。”
白纯微微蹙眉,有些不明白叶青为何会如此消沉,更难以理解的是,叶青早年虽然与铁木真惺惺相惜,甚至他们之间也有着男人才懂的友情,可在白纯看来,不管如何,叶青与铁木真之间的情谊,也都远远比不上叶青与完颜璟之间的情谊才对。
可如今,看叶青落寞消沉的样子,白纯甚至是有些难以理解,叶青为何会对铁木真一事儿如此消沉,难道就是因为……铁木真治下的蒙古国,在统一整个草原民族后,在叶青北伐收复失地,一统中原时,身处草原的蒙古铁骑,攻伐下了完全不输给叶青,甚至比叶青攻伐下还要更大的疆域的缘故吗?白纯并不知道叶青到底在想什么,毕竟,就连叶青自己如今,头脑里也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的茫然。
不知为何,一下子所有的理想与豪情,在得知铁木真确实已经病入膏肓之后,叶青则就像是一下子泄了气一般,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奋斗的目标。
而此时的茫茫草原上,铁木真的王帐方圆数里则全是怯薛军负责守卫,术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