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的她回到两年前,梦见自己在大雪纷飞与林深时一见钟情,梦见林深时单膝跪地向她求婚,梦见婚后他对自己宠爱有加,连水都不让喝凉的……
然而,梦醒了无痕。
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房间,消毒水的味道很重,她记忆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窗外已是华灯初上,大雨却并未停歇,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莫名的让人心惊。
她缓了一会儿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准备起身的时候,房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
“醒了?”
简言之闻声看过去,讶异一瞬“你怎么回来了?”
眼前的这个人是继母白桦的儿子白景庭,这会他不是应该还在自驾游嘛?
白景庭扯过椅子坐在了床边,看着简言之苍白的脸色;
“我不能回来吗?”
简言之懒得理会他这种阴阳怪气是从哪里来,开口问“白姨呢?”
“还没下手术。”
白桦和简松源伉俪情深,若突然得知出了这么大的变故,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谁也说不好。
正担心之际,白景庭却突然发问
“你和林深时之间怎么回事?”
简言之静默几秒,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看向白景庭
“什么怎么回事?”
“别装。”白景庭狠狠的指了指她“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在家门口晕倒,他身为你的丈夫,我自然要打电话通知他,想知道他怎么说的吗?”
简言之想说不想,但这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还是被自己嚼碎了,她觉得可能是自己被伤的还不够狠,所有才能放任林深时借由白景庭的嘴再狠狠的捅自己一刀。
“他说,你活着就不用通知他了,死了的话倒是可以念在夫妻一场来送你一程。”
简言之没说话。
但这样的沉默无疑是在告诉白景庭他们之间的确出现了问题,还是不可挽回的那一种。
白景庭平常是个很体贴的人,凡事都很顾虑别人的感受,但今天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疯,竟然直直的朝着简言之心底最痛处戳下去,且毫不留情
“我看了新闻,得知了简叔叔的事情,意外的是实名举报简叔叔的人叫林深时,奇不奇怪?居然和你老公同名同姓。”
“简言之,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举报就举报了,为什么还要实名?生怕别人不知道是自己做的一样,但后来我想明白了,他这么做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让喜欢他的那个人痛不欲生,被喜欢的人伤害,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惨的爱情悲剧了吧?”
白景庭看着简言之“我特别想采访你一下,被自己最爱的人从背后捅刀子是什么感觉?”
简言之抬眸看他
“往别人最痛处扎刀子的你,是什么感觉?”
“挺不好受的。”白景庭看着她“但这样有助你保持清醒。”
说完他便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简言之对眼前的白景庭生出一股陌生的感觉来,她不明白当初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屁孩,怎么就长这么高,也会让人有压迫感了?
刚想开口让他离开,白景庭却先一步出了声,他说
“简言之,如果可以,你身上所有的疼,我都想替你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