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自斟自饮了一杯,而后意味深长道“人要有自知之明,该做的事情不遗余力兢兢业业,不该做的事情远远避开讳莫如深。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怨人者穷,怨天者无志。吾曾在关中见过一个傻子,不知人,更不知己,别人所问为何,皆只会说‘不知’,最后连乞讨亦是不成,妻离子散饥寒交迫,未能善终……哦,这事儿在关中人尽皆知,你们久居江南是否也知道?”
这是在敲打吾等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不该做,否则就妻离子散饥寒交迫不得善终?
一众人面面相觑,都感受到房俊凌厉的气势带来的强大压力。
贺平川急着在房俊面前改善自己的印象,当起捧哏“吾等不知。”
话一出口,便觉得有哪里不对……
都是聪明人,纵然一时失误掉进坑里,哪里还有反应不过来的?
众人纷纷对房俊怒目而视!
这特娘的哪里是教育大家要有自知之明,分明是在骂人,将大家当傻子……
萧璟哭笑不得,这位帝婿还当真是个棒槌,真霸道。
笑着转圜道“侯爷之才华冠绝当世,随口言之便是精辟之理,老朽着实佩服。”
房俊笑道“这是老子说的。”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这是老子的话,道家祖师的那个老子,骑青牛的那个老子,可是房俊这话听起来却似是而非,好像有那么一点“老子(你爹我)”的味道……
萧璟笑容僵在老脸上,说不出话来。
他一时半会儿的摸不准房俊到底是不是占他的便宜……
酒宴便在一片尴尬的气氛当中度过,江南士族摆出诺大的排场,给足了房俊的面子,却并未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被房俊嬉笑怒骂冷嘲热讽,还占了一顿便宜。
站在码头上,望着这些江南士族毫不遮掩的愤懑不屑之色,房俊嘴角含笑,眼神幽深。
真以为小爷不知道你们暗地里干了些什么?
还是认准了小爷不能将你们如何?
这大唐的天下,岂能容得你们目无法纪自私自利,还以为你南北朝的时候可以依仗家世作威作福?
时代变了。
不能与时俱进,更无自知之明,那就注定要被时代所淘汰。
既然你们决定一条道走到黑,那么等到痛不欲生之时,也就莫怪小爷今日言之不预……
“启程!赶往华亭镇!”
“喏!”
船上军卒高声应诺,起锚升帆,船队离开海虞镇码头,顺水而下,直奔华亭镇。
到了华亭镇码头,所有官吏尽皆放下手中公务,齐齐聚在码头上等候。
华亭镇是房俊的封地,市舶司更是房俊一手缔造,所有此地官员借可以说是仰仗房俊之鼻息,此时大佬到来,岂有不迎接之礼?
战船靠岸,众官吏纷纷上前见礼。
房俊含笑逐一颔首致意,而后朗声道“本官此番南下,将会逗留一段时日,诸位之中有不少昔日袍泽,多日未见,也甚为想念。今晚本官设宴款待诸位,届时咱们不醉无归!现在还请速速回到衙门,公务为重,切莫因私废公。”
本就是前来表示心意,见到房俊如此说法,自然三三两两的散去。
房俊看着一身戎装愈发英武的刘仁愿,上前锤了锤他的肩头,笑问“吾父可在?”
刘仁愿恭声道“房相正在官邸之内与宋国公饮茶。”
房俊眉毛一挑“那老货还没走?”
刘仁愿大汗,好歹人家也是当朝国公,你这般称呼人家“老货”……只得点点头。
房俊回身对裴行俭等人道“诸位先忙着,本官先行去给父亲请安,晚上咱们好生喝上几杯,叙叙旧情。”
裴行俭等人自然应下。
房俊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