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若汝干脆责令那绣娘还俗,某则命高履行将其纳入府中,如此一来,两人名正言顺,纵然将来有什么丑话传出去,也不会有太多人相信,毕竟木已成舟,可将负面影响降至最低。”
“这这这……这如何使得?”
丘行恭目瞪口呆。
和着他高履行偷了我的儿媳妇,坏了绣娘的名节,玷污了我丘家的名誉,回过头来我还得将儿媳妇洗白白送到他高履行的床榻上?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丘行恭不要脸的吗?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李二陛下的建议是最适合处置这件事的方法。
要么一腔怒火倾泻到高履行的身上让他承受代价,然后面对朝廷律法的责罚,以及市井坊间朝堂内外对自己的诋毁;要么憋着气,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主要的,是李二陛下在这件事情当中的立场。
丘行恭算是看明白了,丘神绩算什么?丘家算什么?若非还顾念着自己当年在虎牢关外单枪匹马将他李二陛下救出重围的功劳,或许早在当初跟高士廉闹翻、几次意欲暗杀房俊的时候,就要彻彻底底的收拾自己了。
如今的丘家,如何比得过他的女婿、抚育文德皇后成人的高士廉的儿子?
一瞬间,丘行恭心灰意冷,怒火渐渐平息,心中一片冰凉。
一身精气神泄了大半,万念俱灰道“一切单凭陛下处置便是,老臣绝无怨言。”
李二陛下见他如此颓丧之神态,亦是于心不忍,可这件事只能如此处理,否则沸沸扬扬闹腾开去,就连皇家颜面亦会受到波及,定会传为天下笑柄,遗臭万年都有可能……
当然,丘行恭是绝对受了委屈的。
念及当年鞍前马后浴血奋战的情分,李二陛下也给予丘行恭补偿“这些年汝功劳不浅,但也数度犯错,屡遭弹劾,某有心擢升于你,却也不能罔顾法度,一意孤行。不过这两年汝也算是沉下心来了,过几日某会晋升你天水郡公之爵位,并且擢升右武侯大将军,来年东征,率军与某并肩作战。”
右武侯大将军,十六卫大将军之一。
天水郡公,虽然照比“开国公”低了一等,但丘行恭自家是自己知,他素来被朝中官员视为“脾性酷烈,行事暴虐”,排挤甚重,这辈子国公之爵位注定无望,天水郡公大抵就是人生巅峰了。
虽然明知李二陛下意在偏袒高履行,但是丘行恭也不得将这个补偿吃下去。
皇帝给你脸,难道你自己还敢不要?
丘行恭再度离席,一揖及地,感激道“老臣定不负陛下之殷望,披肝沥胆,死而后己,助陛下平灭高句丽,一统天下,成就宏图霸业!”
“哈哈!好好好,咱们君臣在这长安城里贪图安逸了十几年,这回就再次携手并肩奋战沙场,就如同当年横扫各路诸侯那般,杀他高句丽个血流成河,丢盔弃甲!”
李二陛下甚为高兴,意气风发。
一时间展望未来、心舒神畅,倒也君臣相得,颇为融洽……
良久,丘行恭方才起身告辞。
“陛下放心,老臣回去之后便写就一纸休书,给予绣娘再嫁之名分。”
“如此甚好,到底是丧夫之妇,固然生活无忧,到底日子过得凄凉,咱们身为长辈,不妨将错就错,成全了这一对苦命鸳鸯,只是委屈了将军,某深感过意不去啊。”
“这是哪里话?陛下烛照万里、明察秋毫,此乃再合适不过的处置方式,若非陛下仁厚,怕是老臣就得怒火攻心,铸下大错。”
……
李二陛下眼皮子跳了跳,感受到了丘行恭依旧未能散去的怒火,不过这种事也怨不得丘行恭记恨在心,放在谁身上怕都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弭掉的……
待到丘行恭退出书斋,李二陛下才唤来内侍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