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语塞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改口道“我当然也可以给你准备礼物，你要什么？”

琰琰满是不屑“你现在住我家、吃我家，什么都没有，能给我什么？”

唐念再次语塞。顿了顿片刻，她咬牙问“那唐柔又给过你什么？她不也是吃你家、住你家？”

琰琰双手交叠放在心口，露出幸福的神色，一脸陶醉地说“柔柔给了我妈妈的爱。”

厉瑾瑜弯起唇角。

老夫人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唐念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涨红了脸，想要驳斥。

可抬头对上厉瑾瑜的眼神，唐念又没了勇气。

她觉得自己此刻像极了一个小丑。

唐念羞愤交加，半天没再能憋出一个字，气呼呼地离开。

琰琰露出开心的笑意。

厉瑾瑜坐的地方正好能看到她离去的背影，眼底浮现出失望与不解。

如果没发生当年的意外，唐念如今也会成为一个很出色的人。

可今天这一幕，完完全全不像是唐念会做的事。

他端着咖啡沉默不语。

琰琰注意到，好奇地问“爸爸，你怎么啦？”

厉瑾瑜回神，抬眼再看，唐念已经消失在门外。

厉瑾瑜想了想，沉声道“以后别跟妈妈这么说话。”

琰琰不满地撅嘴，气鼓鼓地说“爸爸，我听你的话不喊她坏女人，那你能不能也听一下我的话，别让我喊她妈妈。”

厉瑾瑜张口想要说什么，琰琰怕他不同意，先一步补充，“我知道血缘关系不可以更改，妈妈就是妈妈，可是你也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嘛。她就没有妈妈的样子。”

最后一句话厉瑾瑜也深有同感，他思索片刻，与琰琰商量“可以，但你得跟她和平相处，去试着接受她。”

琰琰哼哼“我很和平的，是她故意找事。而且如果要我先接受她的话，爸爸为什么不接受她？”

厉瑾瑜沉默。

他想说他现在已经在用普通朋友的心态接受讨厌唐念，可想起刚刚坐在这张餐桌旁的那个人，他心底就不断涌出抵触。

他骗不了自己。

老夫人知道他一直为当年唐念的死而自责，宽慰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她还活着，就别再想那些事情。看眼下该怎么解决吧，柔柔母女还在外面住着呢。”

提起唐柔，餐厅内的气氛温馨了一瞬。

琰琰不假思索的说“柔柔是被她赶出去的，现在要把她赶走，柔柔和妹妹才能回来。”

老夫人叹了口气“瑾瑜你别怪我自作主张，这两天我找唐念谈了谈，她不愿意走。”

唐念说得自然没有这么直白，但是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老夫人都听出来了，也懒得再跟她啰嗦。

厉瑾瑜其实隐约也有这个感觉。

如果换了别的人，厉瑾瑜就派人把他丢出去了，可对方是唐念。

四年前是他辜负了唐念，如今虽然他选择唐柔，但是厉瑾瑜并不想伤害唐念，免得再像四年前那样刺激到她，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

“我来解决吧。”厉瑾瑜说。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接柔柔和妹妹回来？”琰琰好奇地问。

厉瑾瑜想起唐柔对自己的躲闪，心中一阵钝痛，垂眸道“现在让她静一静，我们每天去看她也一样。”

唐柔是个脾气很好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好到逆来顺受。这次她那么坚决的离开，足见她的决心。

哪怕厉瑾瑜非常想要挽回她，也不能用任何强硬的手段。他只能默默陪伴唐柔，等她自己想通。不然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将唐柔推得更远。

琰琰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高兴地在桌上反复揉滚水煮蛋。

厉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