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芮很清楚林逸来找他必然是因为花菲,他唇边的笑意变得讽刺凉薄,“醒来干什么?我看让她睡着没什么不好,反正醒过来也未必能做美梦,还不如就这么睡着。”
林逸没想到岑芮会是这种态度,难怪从花菲昏迷到如今,面前的男人必然从王蔚然的嘴里听到了花菲的情况,却一直没有去见过花菲。
捏着酒杯的手紧,林逸的抬眸看向岑芮的视线变冷。
“我没想到一个简单的小小检查会将她彻底击垮,我也只是想她恢复如初!岑芮,你报复我报复林家不要紧,但是你别拿花菲的身体开玩笑!”
林逸忍耐了太久,十天里,他一直压抑着心底所有的情绪,就只为等待花菲的醒来。
可现在他真的挺不下去了,眼看着花菲的身体在眼前消瘦下去,花菲脸上流露出来的恐惧也毫无克制的部暴露在他的眼前。
他的心,也跟着花菲一起沦陷进了恐慌。林逸第一次认识到恐惧的力量,就算他不懂医学,也从花赢越蹙越紧的眉宇间看懂了事情的严重性。
再让花菲熬下去,花菲的生命也会在恐惧中一点点消耗掉。
“我只是不想她出事,这有什么错!”林逸怒瞪着岑芮,他说不清是在为岑芮解释还是在为他自己解释。
得不到岑芮的回应,见岑芮又端起了酒杯,林逸沉默了下来,挫败感伴随着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山压在他的心头,他也将面前的摆放了五六杯酒一起灌进了嘴里。
林逸的指尖在抖,看着空空的杯子里被灯光映射得扭曲变形的自己,眼睛也红了。
“你想要什么,将她从恐惧里带出来,你要的我都给你。”
岑芮端着酒杯的手有一瞬的停顿,继而又将杯子里的酒液轻抿了一口,这才认真的看向身边挫败又落魄的男人。
曾经高高在上的林家家主如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英俊模样,满脸的胡茬,头凌乱,身上的衬衫领带早不知所踪,领口向来系得一丝不苟的扣子如今三个都开了。
除了身上还没有霉变臭,林逸整个人和他在赌城巷子里见到的流落街头的醉鬼毫无差别。
岑芮眉心挑起,唇边笑意不减,还是一如既往的讽刺。
他要的林逸都会给吗?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将花菲从那些人渣的手里带出来的,”岑芮给林逸面前的空酒杯又倒满,“听说花对最近快要扫平索马里的海域了,但是你们应该还没找到当年对花菲出手幕后的人。”
林逸身子也变得僵硬,他的确默许了花对的报复,要不是花菲身体不允许他离开,他会亲自将那些人翻出来。
岑芮见林逸没反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让花对放过索马里吧,那国家里的人原本就穷得要靠当海盗维持生存,怕是承受不起林家逸少的报复。”
林逸沉默着,提到索马里海盗,他周身的戾气不减,抓不到那个幕后的人,林逸心口一直压着一团火。
“当年对我们下手的人,除了一个叫龚珠的老女人,其余的人都被我和菲儿处理掉了,据我所知那个女人是我可爱的妹妹的养母,你和林心一起害死了人家的儿子,人家小小的报复一下,不正常?”
岑芮几句话说得很轻松,可是林逸听得出岑芮语气里的讥讽。听到龚珠的名字林逸有些意外,确实是很多年都不曾出现过的人,或者说龚珠对他而言存在感本身就不强烈的人。
当年林心被这个养母算计,要逼她去和富贵人家的傻儿子换亲,龚珠只为了满足儿子唐默的迎娶富家小姐的愿望。
因为慕容欧的插足,在林心的养父去世后,龚珠和唐默又被痴迷人体试验的申屠拓利用,最后唐默死在了林心的手上,龚珠也在儿子死后消失不见。
“我觉得菲儿最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