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问话里像憋了一肚子的笑和坏水儿。
似乎喜闻乐见她以这样狼狈的方式被他撞见。
宴清“……”
闭着的眼睛不想睁开,打算装死。
秦来见她这样,挑起眉梢,轻勾了下唇角。
转头,对上那两个把着她手不放的保镖,表情就冷下来,虽然还是笑着,“还不撒手?”
保镖看了眼张昀韬,忙缩回手,后退两步。
手腕终于脱离制掣,就这样垂下来,落到身体两侧。
秦来盯着她,视线降至那双赤着的脚上。
大拇指擦破了点皮,已经肿起来。
舌头忝了忝后槽牙,他拦腰径直把人抱起来,捏着她圆柔的肩头,往沙发边走。
“滚。”
声音不大,落座的人听了心口惶惶,全部站起来给他们腾位子。
宴清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抱着陷进轻软的沙发里。
她觉得脚趾发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他怀里,双腿横在他膝头,而他低下头,手指已经捏着她受伤的脚趾,侧过脸看她,神情不再轻佻,温温地,“疼不疼,嗯?”
她光脚跑出去,绕酒店转了一圈儿,踩了遍走廊。
他倒是不嫌脏。
“没事。”
她挣扎着想起身,他一手捏着她脚脖子,另一手轻轻摁住她腰,恰好掐在一块软软的肉上,痒得她不得不重新躺下来,捂住嘴,才没能笑出声。
她越滑稽,他脸上的笑意就越掩不住,只见他俯身,凑在她耳畔,“爷要给你出气,能不能配合点?”
“谁需要你给我出气?”
“可不能这么说。”他冲她眨了下右眼,“等会还要见咱妈呢,我不能让你受着气见她。”
“……”
他的掌心裹着她的脚腕,滚烫如火。
秦来见她脸涨红,却没继续吭气儿,满意地弯着唇角,再抬起头,看着一屋子面面相觑,神情惊惶的大小明星,和那二位“大佬”,笑意,慢慢没了。
众人心里就是一咯噔。
“知道她是谁吗?”
他环视一周,问道。
光看他对怀里女人的态度,众人就已经猜到个大概。
一时间,懊悔有之,后怕有之,自然羡慕有之,嫉妒也有之。
宴清急了,“我跟他……”
“什么关系都没有”还没说出口,秦来忽地拔高声调,“你们以为我和她什么关系?瞧瞧你们一个二个的嘴脸,想哪儿去了?肮脏!”
众人“……”
他一下把宴清揽直了坐正,指着她,一本正经地,“她是我债主。”
宴清“?”
“平常你们见着债主,怎么称呼?”秦来视线掠过他们,高高地扬起眉尾,语调也懒散起来。
静默片刻。
突然,张昀韬低下头,叫了声“爸爸”。
宴清“??”
“爸爸,对不起。”张昀韬看了她一眼,扇了自己一耳光,“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今晚的事儿,您想怎么出气都行,还请您大人不识小人过,原谅我。”
稀稀落落地,包厢里传来众人的道歉声。
秦来往后靠,漫不经心地,“就这么点声音?”
紧接着,宴清就收获了不少“儿女”的歉意。
她尴尬得浑身毛孔都在冒汗,余光里,偏生秦来还挺高兴,仰靠着沙发翘着二郎腿,乐颠颠听他们喊她爸爸,轻推了下他,“差不多得了。”
秦来看她一眼,笑,“成。”
他抬手,这些人马上灰溜溜全滚了出去。
不一会,服务生进来,端的托盘里放着祛瘀消肿的药膏,“张先生让送进来的,还说……”
他脸上露出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