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转过头来，微微笑地看着他，“怎么了？”

明眸皓齿，灿胜玫瑰。

比庭院里任何一朵盛放的花还要璀璨动人。

她的昳丽迷了他的眼睛，也让他吞下脱口而出的话。

“……没什么。”他说。

“来吃点心吧，小少爷们和小小姐。”

佣人端着糕点走出来，打断三个小孩旺盛的偶像剧表演欲，招呼他们进屋。

呼啦呼啦。

小孩子们听到有好吃的，饶是当中最高冷的陆洵，也跟着走进客厅。

“我们也下去吧。”宴清说。

陆嘉明点头。

他们走下去，刚到一楼，舀了口草莓进嘴的霍思乔看宴清下来，跑到她身边，拽她胳膊，含糊不清地，“三婶婶……”

“我暑假作业还没做完，上一年级要考的。”他说“好多不会，明天老师看到会生气，你教我做作业好不好。”

宴清莫名松了口气。

小孩子找她要说话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提起霍骁。

还好没有。

“我教你。”

她没说话，旁边的陆嘉明开了口，“你有什么不会的，我帮你看看。”

陆洵轻飘飘地哼道“我都做完了……”

“你闭嘴。”霍思乔举起拳头，“做完有什么了不起！”

宴清喝止了霍思乔，佣人们搬上搬下的，在客厅里搭了个小书桌，霍思乔便坐在书桌后面，陆嘉明在旁边辅导他，陆洵虽然看不上霍思乔，却趴在舅舅身上看他怎么讲解题目，霍思羽什么都不懂，对写作业没有兴趣，就在哥哥旁边玩玩具，很乖地一点也不发出声音。

非常温馨的一组画面。

宴清双手抱臂，在旁边看了会，见霍思羽一直拨弄头发上的那朵蔷薇，想了想，去庭院拿了空的盆栽，往里铲了点土，准备刨出蔷薇的根，放进盆栽里。

她正忙活的时候，接到电话，是秦来打过来的。

他一开口就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嗯，还有一两天。”

她听见他轻抽了口气，“你在跟我说，你还要一两年才能回来？”

“宴清仙子。”他拖腔拿调地，“须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我这等凡人盼着仙女回来可盼得紧，再晚一点……”

“怕是我要想办法登上天庭，大闹天宫，把你带回来了。”

宴清笑了，“不会很晚，你别太夸张。”

“好，我等你。”

秦来想起一件事，声音很高兴，“我给你买了条小裙子，特别漂亮，等你回来穿。”

他好像比她更有少女心。

宴清本来想挂电话了，但秦来就想跟她说话，虽然聊的事情都是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但每到末尾总要扯上她，然后莫名其妙得出他们‘天生一对，世间最配’的结论。”

宴清大体上很平静，但时不时地，还是会被他逗笑，好不容易听他说要挂电话了，他又道“其实，电话可以一直放着，然后你做你想做的事。”

“放着有什么意义？”

“听你的声音啊。”他开始撒娇，“听着就很高兴。”

“秦先生。”她叹了口气，“知不知道甜言蜜语说多，男人容易油腻？”

“那我不说了。”他果真不再啰嗦，只是临挂断前，仍旧是例行表白，“晚安，我爱你。”

宴清收了手机，挖了朵小蔷薇到盆里，正准备进屋时，又接到一通电话。

来电是陌生号码。

她看了眼号码，举起手机到耳边，听见对方第一声问候“小清，回烟城了，也不告诉我，让我好等。”

嗓音冰凉，像冬日井盖下面的下水道管子，冰冷之中贯穿着数不清的肮脏。

宴清下意识往外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