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漫菲神情僵了下,很快恢复自然。
她点头,走到宴清身边,和她一起往玉子的家走去。
街道干净,窄仄,微风拂面,使人格外精神。
“肚子好饿。”
伍漫菲问节目组“我们给流浪者们做的饭,能不能分自己一点,不然看着别人吃好馋的。”
副导演说“伍老师和宴老师做的时候多做一些,等送完餐后,大家再聚在一起吃午饭。”
伍漫菲松了口气,又问“神秘嘉宾来了吗?”
副导演“来了,一来就和裴老师一起干活,他们听说你们出去买菜,说等你们回来,要帮忙打下手。”
“终于可以看到神秘嘉宾了。”
伍漫菲高兴地弯起眼睛,她和宴清相视一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宴清心里还是在想做饭的事情。
她挺不希望因为糟糕的厨艺,让本就历经不顺的流浪者们更心堵。
她帮助的两个流浪者,一个是中年失婚的妇女,无儿无女,丈夫离世,她又身染重病,无力工作,最终沦落街头,被玉子带到家里。
另一个才二十多岁,跟着男友从乡下来到大阪,说是谈了七八年,其实是自己到处打工供了他七八年,没好好上过学,只能打些酬劳极低的零工,男友却愈发嫌弃,据她所说,某个冬天醒来,忽然发现自己被扔到街上,跑回去想去曾经的家,已经人去楼空,失魂落魄地路上走时被车撞到,跛了一条腿,从此破罐破摔。
玉子偶然看见她在拾荒,惊讶于她如此年轻,还是个女孩,看她精神状况很差,也把她带回家里。
宴清深感玉子的慈悲,同时因为自身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对拾荒女孩夕华的遭遇很能共情。
因此。
迫切想要做好一顿饭的心情,和她毫无天赋的烹调手艺之间,产生了巨大矛盾。
当回到玉子的三层小公寓时,宴清内心的焦灼被其他事情转移了。
她和伍漫菲刚踏入公寓,就看见两个男人背对着她们正在粉刷墙壁。
身材高大,身形颀长,不用去看正面就知道是两个实打实的帅哥。
其中一个裴景澜自不必说。
另一个……
宴清面上静如秋水,心底,仿佛吹了阵风,将不太干净的尘沙,吹入那汪秋水里。
“裴老师,我和宴老师回来啦。”
伍漫菲元气满满地喊了声,她早就看到另一个人在粉刷墙壁,又捂住嘴,小声问镜头,“这是我们的神秘嘉宾嘛?”
节目组没有回答,裴景澜和那个人已经听到声音转过身。
裴景澜看向两人,伍漫菲看向神秘嘉宾。
神秘嘉宾看着宴清。
宴清眼波转动,望着已经粉刷一新的墙壁,然后慢慢地,把视线转回来。
静默一瞬。
“哇……”
伍漫菲看到来人的瞬间差点跳起来,又矜持地止住了过分夸张的举动,她放下捂住嘴的手,“陆喋!是陆老师诶!你们也太厉害了吧,陆老师不是才出道一星期吗,这就被你们拉上节目啦?这算是他的综艺首秀吧!”
陆喋已经走过来,本想握手,但看到她们手里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放弃了这个想法,“伍老师,宴老师。”
他向她们打招呼,扬起唇角,很自然地伸手帮宴清拎过她左手上,看起来过重的布袋,“宴老师,我帮你。”
“诶?”
伍漫菲惊讶地看看陆喋,“陆老师不帮帮我吗?”
随即笑道“哈哈,我开玩笑的。”
“宴老师站得离我近,她也是我老板。”
陆喋向她解释,顺手也接了她手里的袋子。
他左耳上的细钻粼粼地闪着光彩,就像他如琥珀般的眼睛一样明亮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