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陆喋的话,裴景澜心里一惊,光从他的只言片语里,裴景澜就能读出他对宴清的偏执。
原来他真喜欢宴清!
这小子肖想他老板,估计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虽然陆喋长得不错,歌也唱得挺好,还撞大运成了流量爱豆,但裴景澜认为他在圈里势必走不长久——他们才认识两天,陆喋就把他喜欢宴清的事告诉自己,这消息要是放圈子里绝对是重磅火乍弹,能让陆喋翻不了身的。
年纪轻的人心里就是兜不住事,好自大,爱炫耀,陆喋要是有天真能追上宴清,肯定会到处留下向她秀恩爱的痕迹,等恋情曝光,粉丝们发疯转黑回踩是迟早的事。
心头掠过许多想法,裴景澜面上配合地露出惊讶的神情,他夸张地“嚯”了声,笑道“原来你喜欢宴老师啊,放心,兄弟,录节目的时候,我一定多留出空间,让你一有时间,就和宴老师多待会。”
陆喋唇边的笑弧向上括大,那张清纯帅气的脸蛋,和这般含着讽刺的笑容放在一起,略显不搭。
伍漫菲紧赶慢赶,还是找到了宴清,和她一起坐上前往家具市场的地铁。
她没有看到陆喋和裴景澜的身影,坐在宴清旁边双手拧成了结,闷闷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昨天晚上,想起中午被宴清拉进厕所教育的事,她是越想越生气,实在没忍住,就给温妤基金会的会长韩沈芸打了电话,跟她说了宴清录音的事情。
“对不起,韩会长,辜负你的期望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韩沈芸的声音和风细雨,温柔安慰她“不过是录音而已,算不了什么证据,你不用把她的威胁放在心里。”
“我正在和芒草台的台长吃饭。”
芒草台就是《最奇》节目组的出品方,节目剪辑完毕后会在芒草台播出。
韩沈芸说“听说你们昨天录制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没事了吧?我特地请台长出来吃饭,就是想让他多关照你。你放心,最后剪完送审的片子,一定是偏向你的。”
伍漫菲心里一跳,“沈芸姐,你的意思是……”
“剪辑稍微调换了下顺序,”韩沈芸告诉她“宴清负责午餐的流浪者里,发生了因为她不够细心,导致流浪者食物过敏生命垂危的事故。”
也就是说,最后节目播出的时候。
她做的一些不妥的事情,最终会通过剪辑的效果,全部叩到宴清头上。
伍漫菲并没有松口气的感觉,她纠结地捏着手指,担心事情不一定会如韩沈芸所说的那样进行。
韩沈芸说,京城那位太子爷没有那么喜欢宴清,之后会结婚更是无稽之谈,他要是真有那么喜欢宴清,何苦还让她在娱乐圈里闯荡?戏子的地位在京圈里可不高,做个金丝雀等吃等喝不就好了?京圈的富家太太们人手一个铂金包都是标配,宴清的雕牌手包是个什么玩意?太子爷连入门包都不给她买,会结婚才有鬼呢。
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到了。”
宴清说完起身,伍漫菲愣了一秒,如梦初醒般跟上她,她没完全相信韩沈芸的说辞,打算再观察宴清几天,要是她果真只是太子爷的过眼浮云,有基金会的姐妹们在背后支持,她想将宴清搓扁揉圆也并非难事。
她和宴清在家具市场里按照清单开始采买家具,伊久美列出的清单内容十分宽泛,她照着自己的想法,下单了一堆东西,再次和宴清会和的时候,两人交换了订单内容,宴清看了眼她的单子,直截了当地说“至少有一半的家具都得退掉。”
“什么?”
伍漫菲瞪大眼睛看她,“你要砍掉我订单上的东西?为什么?”
“这个波西米亚风的地毯,这个伊久美自己品牌下面的落地灯。”宴清指给她看“太贵了,预算负担不起,而且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