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是司刃。
车开动后,安静了一会,司刃出声,“还要去上课吗?”
宴翎“要去。”
“他在接近零下的温度里跳进河里,半个月来,也没有任何冒头的消息。”司刃转动方向盘,向山下驶去,“也许他真的已经死了。”
“不管他有没有死,都请司先生继续给我上课。”宴翎说“说不准哪天就用上了——当然,最好不要出现那一天。”
司刃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短发女孩。
棒球帽仿佛成了她本体的一部分,他没见她摘下来过。
“那个姓章的男人之后有骚扰过你吗?”
“你说章星纯?不要管他,也别再像上次那样打他了,他这人不坏,就是脑子一根筋,过段时间,他应该就放弃了。”
“那你跟他还挺像。”
“……”
又是阴天。
乌云层层叠叠地在空中排布,像一块块脏污的抹布。
大夏天最讨厌这种密不透风的闷热感。
祁越坐在病床边,手里抱了本书,正在翻看。
书页快要被他翻烂,一页页经过他的指尖,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看得很入神,以至于宴柔进来的时候都没有发觉。
“祁医生。”
宴柔在门后站了会,见他没意识到自己进来,只好出言叫他,“三儿她今天怎么样?”
祁越转过头看见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宴清的父亲,今天会来看她吗?”
宴柔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祁越眼中掠过比天空还要暗的冷色,“叫他们过来吧,差不多今天,她就应该能醒过来了。”
“好。”
宴柔打开门就要出去。
“一定要让他们来啊。”
祁越叫住她,声音轻轻的,“要么,过来看见她苏醒。”
“要么——”
“看着她长眠于梦里。”
“从此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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