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心慌又心虚,思前想后,咬着牙,忽的用手按住木桶边缘,起身一跃,就跳进了浴桶里。
“噗通”
水花四溅,清澈的灵泉水,也在刹那之间,被染得红彤彤的。
慕九歌说不出的尴尬,只得硬着头皮道“不宽衣服沐浴也是可以的。”
“不宽衣沐浴?”
池墨带着夜幽草回来,见此一幕,十分惊奇,“九公子这是不好意思在我们面前宽衣吗?都是男子,有什么见不得的。”
顿了顿,他瞧着九公子那双极为好看的眼睛,忽的升起一个想法来,“莫不是九公子,你其实是女子?”
慕九歌心虚的心脏狂跳,慌忙否认,“才不是,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
“即是男子,那为何不敢同我们面前宽衣?”池墨又追问了回来。
慕九歌头皮冒烟,简直是要哭了,难不成他还能扯一个喜欢穿着衣服沐浴的癖好么?
“废话少说,赶紧疗伤。”
云长渊忽的开口,扬手一挥,就将夜幽草撒入了浴桶里。
慕九歌如获大赦,感激云长渊给他解了围,可抬眼看他,却见他的神色无比的薄冷。
看着她的目光,亦凉的让人心颤。
他说,“泡一日,你的伤即可好上大半,行动无碍,就离开云山。”
说完,云长渊转身就走。
高大的背影,疏冷的犹如覆着一层冻人的冰霜。
慕九歌万分不解,此前师父带她回来的时候,虽然没啥表情,但到底是正常的,可就在她带衣跳进浴桶里之后,他的脸色就变得冷冰冰的了,更疏冷无比。
对她的态度,似乎在瞬间,从常温降到了零下二十度。
她带衣沐浴,不至于让他如此不悦啊。
刚才难道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吗?还是今生师父有什么其他避讳,被她不小心踩到了?
慕九歌心中不安,侧目问池墨,“你可知天师大人为何生气?”
池墨也是一脸莫名,“我还未曾见过师父情绪如此不稳的时候。”
前一刻不惜屈尊降贵要亲自给九公子宽衣,下一刻便是无情冷脸赶人离开。
翻脸比翻书还快,让他都怀疑,这是不是个假师父了。
“师父应是不会再见你了,你且先行疗伤吧,我送你离开便是。”池墨贴心的说。
慕九歌哪里甘心,好不容易师父出手救了九公子,是缓和两人关系的好机会,她若是这般下山离开,就白白错过了。
她万不能这么走了,她得想办法留下来才是。
离开了房间,云长渊便去了潭水边,又持着鱼竿钓鱼。
只是,他周身像是覆了一层冰霜,冷气森森,将鱼都给吓到了泥巴里瑟瑟发抖去了。
他目光看着潭水,心中,却想着曾在竹屋里撞见的画面,九公子和墨无殇住在一起。
大多龙阳之癖的人,才会介意在别的男子面前宽衣解带。
九公子不愿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是因,他爱的是男子,他只会在墨无殇面前宽衣。
思及此,云长渊就心情烦闷,一股无名火也不知由何处升起,但就是灭不掉。
比起他曾骗他,此事似才更让他不快……
一日之后。
慕九歌泡好了澡,从浴桶里出来,换上了一袭新的黑袍。
池墨端着饭菜走进来,笑着说,“泡了一天饿了吧?特地给你准备了些吃食。”
“多谢。”
慕九歌确实是饿的肚子扁了,她坐在桌边就开始吃。
池墨又将一个盒子放在了旁边,“这是疗伤的丹药,你回去后每日一颗,三日即可痊愈。你待会吃过之后,唤我即可,我送你下山去。”
说起下山这两个字,慕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