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在进去还是………”
“等王爷传完军需官吧,我不急,不急。”
而这时,孙良也看见了郑伯爷。
一时间,眼里有泪水在打转转的孙良见到郑伯爷像是见到了个亲人一样,双手马上抓住了郑伯爷的手腕。
其实,
孙家兄弟对郑伯爷的印象,也是极差的,尤其是颖都那天,郑伯爷直接带兵冲入孙家做抄家之举,更是将孙良给吓坏了。
但怎么说呢,现在孙家毕竟和郑伯爷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上一轮的钱粮军需运送过去时,孙良在其父指挥下亲自操手,不可谓不丰厚,真正儿地是在损其他而补雪海关。
且刚刚被靖南王的气场震慑了一番后,
郑伯爷,
居然变得格外亲近起来。
其实,也是苦了他了,郑伯爷清楚,孙良的办事能力是有的,但就是性子上,软了一些,但没办法,他哥哥是个残废,眼下又被圈禁在家不得出门,孙有道年纪又大了,只能靠他来支撑门面。
“可是粮草转运出了什么问题?”郑伯爷问道。
按理说,不应该啊。
这战事还没真正开打,双方才都做完热身呢,这眼下后方粮草军需转运要是都出问题了,这仗还打个屁?
且国战国战,顾名思义,倾全国之力的一战,这么不禁花销?
不可能啊,烂船还有三千钉不是。
何况当今大燕,燕皇一力推行伐楚,再加上小六子那刮地皮的本事,怎么着也不可能在这刚开战的当口就哑火了后勤才是。
“回伯爷的话,粮秣军械倒是不缺,缺的,是民夫,今夏,望江上游下了好几雨。”
“可是决堤了?”
“未曾。”
“未曾决堤那………”
“是,是,是………”孙良近乎又要哭出来,双手攥得郑伯爷更紧了,“是既要征发民夫运输粮秣军械又要治理河堤,我颖都,我颖都难啊………”
“还要治理河堤?”
怎么可能今年还要治理河堤?
这打仗呢!
要知道,河工之事本就是大事,所耗民力物力不知凡几,就是承平年间,想要修理河堤都得一国朝廷户部提前个一两年就做出预算安排,眼下这边正在伐楚,那边还要修理河堤?
那,五皇子在那儿岂不是真的在做事了?
孙良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卑职才特意过来,请求王爷,让我等输送粮秣军械一事,缓缓。”
“军国大事,怎能容缓?”
郑伯爷清楚,孙良所说的缓缓,并非是不送来,而是因为后方民夫不足,所以在调运时,难免会误期;
所以,他是提前来求靖南王松一松口的,因为一旦失期,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但很显然,没能成功。
“那个,你看着办吧。”
郑伯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之,让他和他爹去想辙吧。
“唉,伯爷,卑职就先告退了,待会儿还要回去。”
“嗯,路上小心。”
孙良走了。
郑伯爷心里则狐疑开了,修河工?
朝廷这是在搞什么蛇皮?
军需官进去后,又很快出去了。
郑伯爷深吸一口气,在亲卫掀开帘子后,走入了王帐。
王帐内,田无镜坐在帅座上,手里,正拿着折子在看。
一方主帅,断不是开个军议下达完命令后就无事可做的,数十万大军在前线,再加上民夫等等,一桩桩一件件,需要主帅来拿主意的,极多。
且各地兵马整合在一起,所要面临的问题,也更多,若全部都是靖南军,那事儿倒是可以少一些,但,也就是少一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