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独孤念和萧楼的那两支机动性于外的兵马,是能够做到迅速回防的。
就像是翻花绳一般,你拆了我,我再翻了你,看谁的反应快,再看谁的手速机灵。
到那时,燕人兵马分散于外,楚军完全可以在局部形成充分的优势兵力。
央山寨那儿,可以吃下去;甚至,镇南关下的田无镜,年尧也有胆量来包一出饺子。
而和东西两寨楚军的如履薄冰缓缓前压不同的是,燕军这边,除了外围的那部分哨骑探马外,大军,其实完全就是在歇息的状态。
大军疾驰而来,对马力本就是一种消耗,抓紧时间蓄养马力本就是当务之急。
就连靖南王的那头貔貅,此时也正侧趴在地上,让自己的肚皮晒着太阳。
而田无镜本人,在于一旁席地而坐。
楚人的战战兢兢和精心布局,在此时看来,颇有一种抛媚眼给瞎子看的意思。
……
西山堡往南二十余里处,宫望部正在缓缓地缀着一支楚军。
那支楚军,军容整肃,甲胄鲜明,一看就不是楚人的贵族私兵,而是大楚皇族禁军。
他们是从西山堡出来的,面对这支出堡的兵马,宫望没有下令直接掩杀过去,因为对方早就做好了应对自己这边出击的准备。
宫望记得,军议时,靖南王就曾说过,央山寨是楚人布下的一颗诱饵,而他眼前的这支大军,则必然就是楚人为这颗诱饵所提前安置的先手。
两支军队,就这般你在前,我在后,彼此看似相安无事,但就是这般隔着远远地对着。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奇观”,也是因为其他各部被互相盯防着,没办法从其他方面去施加压力和进行策应。
最终,楚人在行军,燕人在护送,互相都是龟速。
“将军,刚刚探马回应,东山堡那边,也有楚军出来了,公孙志那一部,和咱们的选择一样。”副将林珝禀报道。
“嗯。”
宫望点点头。
“将军,央山寨那边,已经一天多了,还没出结果。”林珝有些担忧地说道。
“急什么,到底是平野伯,难不成还会有什么意外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不会有万一的。”宫望对此,似乎很有信心,“有些人,注定是该站在台前受人景仰的,靖南王是这类人,那位平野伯,也是这类人。
这类人,越是给他大场面,他就越是能发挥得好,绝不会在大场面上拉胯。”
“将军,您以前可不会这般说话的。”
“开战前,靖南王已经将我部和公孙志部划给那位平野伯统辖了,所以,总得盼着自己点好不是?”
“只是,末将并不觉得将军是喜于屈居人下之人。”
现在,大军正在行进途中,宫望身侧都是自己绝对信得过的亲卫在保护,所以说话时,也能更无拘束一些。
“不是什么屈居人下,而是当今大势就是如此,燕人在上,我晋人,自然就得在下,如今的三晋之地,身为晋人,想出头,实在是太难了。
就是本将军,也是因得了先皇的遗泽,才能继续在当下这个场面以晋将的身份独当一面。
故而,此次伐楚,就极为关键。
现如今,晋人在燕人面前矮一头,这是没办法的事,但只要破了镇南关,兵锋入了楚境,就是没能灭掉楚国,但至少,在我晋人之下,还得有一撮楚人了,我晋人,就不是在最下面了。
其次,燕人真正的夙愿,其实不是伐楚,而是攻乾,此番伐楚,倾全国之力,实则是因为楚国不削,则晋地难平,伐楚,也是为了安晋地。”
“安我晋地?”
“是啊,只有晋地安稳了,燕人才会放下燕晋之防,本将军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