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面前的时候,她放不下,所以在她还没选择的时候,就先替她做了选择。
什么她当大树,不让人再欺了他陆信的子孙?
假的。
她没有当过灵蹊的大树。
无想泪流不止,“灵蹊,你说,你太太太爷陆继,怎么就那么狠心?陆信是他养大的,他明明知道畅灵之脉只能一脉单传,为什么就不能开个口?”
不仅不开口,还把证据送到大昭寺封存。
无想没法原谅,也永远过不了这一关,“他天天掐手指头,到底都算了什么?”
“……”
陆灵蹊没办法说。
一个又一个祖宗,在用他们自为对的方式,不惜性命地对抗他们感受到的天道恶意。
她能说什么?
她只能默默伸手,替老祖擦怎么也擦不干净的眼泪。
“灵蹊,你是真的知道什么吧?”
陆灵蹊的手一顿。
“告诉我好吗?”
无想哑着嗓子,“我跟我师父回宗了,我想努力忘了那段记忆,可是,无时无刻,他们父子都在我眼前。
我身在牢笼,心在地狱,无法可想下,才触发了当年无意中得到的宝贝,然后,我才成了两个我。
林蹊,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活得有多艰难吗?”
别人进了牢笼,还能努力想办法自救,她呢?
她能往哪里逃?
“是!我傻了,我也能修炼,但是,你以为傻了的我,真能在一天天的枯燥修炼中坐得住吗?”
无想流泪,“那是因为,下意识地,我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能赶在陆信老死之前,找到他,接回他。”
可是,夫妻的同心结,没几年就断了。
“他死了,我又想着,我还有一个孩儿,他小小年纪,没爹没娘……”
陆灵蹊抱住泣不成声的老祖。
她知道,诚老祖也没给她时间。
他死时只有三十八岁。
“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家要遭受这一切?”
为什么?
陆灵蹊看向迷雾中,影影绰绰的几道月亮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连她的命,都是另外得来的。
陆继……也许是算到了什么,但也许是因为宁老祖找到他的时候,还给了陆望老祖其他的话。
这么多年,宁老祖一直在躲着无想老祖走。
那是因为看到这样的无想老祖,她也愧悔吧?
好像每个人都有他们的苦衷,都是身在局中,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