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外建奴唯有大炮对我威胁甚大,有炮在,我军便无法出城与敌阵战。红夷大炮乃孔友德叛明降清时带去之物,其炮手皆受过佛郎机人之教导,射术亦是甚为精湛,可若想除之却甚为不易。吾自知尔等想用夜袭之策将其毁掉,但建奴可不似当初境内流贼那般的乌合之众,其对我军定会早有防范,若遣人出城夜袭,怕是难以成事!”
“洪公,学生以为夜袭可行!我军可采用声东击西之策,遣几路人马分袭建奴西面和北面,扰其形神,待敌大部分散后,再遣一路人马直捣其大炮阵地,如此可成矣!”
洪承畴捋须思衬半晌后,重重的点头道“昆岗此策甚佳,若一切顺利的话,当有六成把握!来人,去城头将茅止生喊来!”
当孔友德好不容易带着十余门大炮赶到松山城外时已是申时左右,待炮阵布置完成,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攻城之事只能顺延到了明日。
前去西边与尚可喜联络的探马回禀,说是智顺王攻打大兴堡亦是受阻,探马赶到时,尚可喜正欲遣人来松山请求大炮支援。在接到岳托合兵的命令后,尚可喜便将人马召集起来后开始向松山方向移动,明日全军便可抵达。
“王爷,现下已可确认,对面这路明军是由关内调派而来,其阵型严谨密实、阵容严整有序,恐比祖大寿麾下之明军难对付的多!奴才以为,此时明廷竟敢将精兵调到关外,那看来其境内诸路义军怕是凶多吉少!奴才就怕将来明廷陆续将强兵派至关外,那可对我大清极为不利啊!”
大帐中的牛油蜡烛忽明忽暗,孔友德的言语让岳托的脸上更是阴晴不定。
晋商被明廷一锅端掉后,整个建州不仅各种物资日渐匮乏,而且对大明境内的各种消息也失去了来源和渠道。
现在建州上下只隐约得知大明境内的反贼处境极为不妙,但对于大股流贼已经全部覆灭一事并不知晓,但孔友德适才的分析显然非常有道理,若非反贼已除,明廷哪会将精锐调至关外?
宽大的营帐内只有他和孔友德两人,岳托打算和孔友德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虽然向来瞧不上汉人,但岳托对于范文程、孔友德等几人还是高看了一眼。
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汉人确实不行;但论起见识、眼光与谋略来,岳托也承认,这些汉人奴才还是比旗人更突出一些。
“恭顺王此言莫非有惧敌之意?今日所遇之明军确实颇为精悍,但还没放在我八旗眼中!松山城中有多少明军?往多处说顶多一万多,明军要是不以城墙做依托,野战早就被我八旗击溃。也就是说这只明军还是惧怕我八旗实力,不敢与我正面相抗!就算这路明军不好对付,可他们有多少这样的兵马?最多不超五万之数!要是多的话还让关内的土贼搅乱十年之久?我大清有精锐十余万,岂能惧怕这区区数万明军!”
岳托冷笑一声开口道。
对于孔友德的判断和结论他心里十分认可。但在与明军交手多年形成的思维定式下,岳托依旧固执的认为明军所谓的精锐并不是很多,况且并不敢和八旗野战对阵,面对八旗大军时还是以防守为主。
“恭顺王切莫想的过远,还是想想如何应对明日之战为好。明人忒是狡诈,定是其主将猜到我大炮将至,故此才将明军撤入城内。我军虽有大炮助阵,但明人城头也有不少大炮,想破城怕是不太好办。前有义州之败,今有破城未果,若此番我军无功而返,岂不是涨了明军气势、灭了我八旗威风?此股明军必须除去方可,恭顺王,你可有良策?”
看到孔友德对自己的一番话有些不以为然,岳托将话题转开,说起了明日如何破敌一事。
孔友德苦笑一声“王爷说的甚是有理,奴才本想运来大炮,趁机将城外明军阵势击破,到时我军趁势掩杀,自会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