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圣上,既是新建江苏行省,巡抚也已有人选,那原应天巡抚周林清如何安插?还请圣上示下,二品大员亦是朝廷重臣,闲置过久容易惹来非议!”
吏部尚书周云施礼奏道。
除了内阁那几人之外,对阁臣增补一事最无念想的便是他了。
大明朝堂向来有不成问的规定吏部天官不得入阁。
这是为了防止吏部尚书利用职权滥用私人,在朝堂中形成强大势力,从而导致整个朝局失控的状况发生。
“周林清在任期间政绩出众,着加礼部尚书衔,入礼部处置公务,具体部务分工由张卿负责安排吧!”
朱由检想都没想,直接就把这个应天巡抚一脚踢进了礼部。
周林清同样属于江南既得利益集团的一份子,就让他们这些获利最大者都进礼部去撕逼吧。
礼部虽然是个清贵衙门,但除了三年一次的会试,平时并无多大职权,对朝堂政务的影响微乎其微,就算这帮人在里面吵翻天也不用搭理。
他对礼部尚书张国维印象并不好。
张国维本身能力平庸,只是靠着前首辅周延儒的拔擢才进入了礼部担任侍郎一职,随后在朝堂上不断地人员更替中升到了尚书之位。
此人处事向以虚伪著称,风度翩翩的背后是贪婪与无耻叠加,是一个典型的伪君子。虽然不曾犯下多大的错处,但在朝堂中风评不佳,与其交好者大都是东林党的成员,而这次被朱由检强行塞进礼部的,全都是东林党的一员。
大明的官员们大都有个共性善于内斗,拙于执政。
为了一丁点的个人私利,这些人一定想尽办法去寸土必争,将来的礼部署衙内应该会好戏连台。等到他们斗到两败俱伤的时候,朱由检会将他们一锅端掉,理由就是有失朝廷体面。
仔细想想,朱由检就暗中发笑。
本来是一伙的,可是为了权利,照样会打的头破血流。
有外人就搞外人,没了外人就搞自己人,反正是不能闲着。
官职不丢,争斗不休。
以利相交者,利尽则散;以势相交者,势去则倾;以权相交者,权失则弃。
圣人的话就是这伙人的最好写照。
“启奏圣上,礼部乃清贵之地,部务并无繁巨难理之患。而现下已有三位侍郎理事,再加上南京礼部尚书与右侍郎,已是远远超出部务所需;现今圣上欲将应天巡抚再置于部内,到时就连办公之所亦难调和!圣上究竟意欲何为?”
本来就对范景文和侯恂被擢升为大学士一事异常不满的张国维忍不下去了,他抬手正了正乌纱站起身来,施礼后语带怨气的冲着朱由检发问道。
去年皇帝就莫名其妙的给礼部加了个右侍郎,美其名曰为使礼部更好地教化天下,故此要加强礼部的力量,这个理由倒是能勉强说得过去。
可现在又要把南京礼部合并进来,虽说南京那边只有一个尚书、一个侍郎,可这一下子就成了两名尚书、四名侍郎了。
没想到这还不算完事,又要加进来一个尚书衔的原地方大员,一个部中三名尚书,四名侍郎,这还怎么处置公务?这不是把礼部当成了夜壶吗?
“请张部堂注意言辞!圣上有此安排必有其深意,况如何安插六部堂官亦是圣心独断之事,岂容臣子所涉?身为臣子岂能对圣上心怀怨怼?今日若是制宪在此,定会劾你一个不敬之罪!”
未等朱由检发话,坐在首位的温体仁不满地目视张国维发话道。
温体仁的诘责让张国维在尴尬之余心下也是后悔不已。
今年会试之前,曾有人拿着温体仁的名刺拜门,但被正意气风发的张国维给拒绝了,没想到今日却被这个自诩清廉的首辅狠狠地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