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温声提醒：“多跟他聊聊。多多他的嘴巴比较厉害，但他一向如此，你是了解他的。”

郑多多的嘴巴向来厉害，不止是在商海上，在生活中也是如此。

他的嘴有些毒，腹黑心思多窍。她跟他恋爱几年又结婚几年，应该是非常了解才是。

“嗯。”小佟低声：“我……好久没跟他说话了。”

薛凌苦笑：“这样子怎么行。夫妻之间还得遮遮掩掩，还不能多说说多沟通，那还能跟谁说去？嗯？”

她跟程天源之间几乎没任何秘密。两人向来都是无所不谈，从来没刻意隐瞒过对方。

尤其是家里遇到大事时，两人都会认真跟对方商议，确保彼此意见一致。

夫妻本是一体，过分一清二楚不行，过分稀里糊涂也不行。

小佟一时语塞，看着眼前的苦涩咖啡掉眼泪。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阿姨，我的心真的很乱很乱……也很累。”

薛凌见她如此，也是暗自心疼。

“你向来非常聪明，只是一时想岔了，做错了。幸好现在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早些纠正就好。”

小佟若有所思，貌似仍没有察觉自己究竟错在哪儿。

“阿姨，你……你会不会觉得很难？”

薛凌被她问愣了，转而柔声笑问：“什么很难？”

小佟低声：“咱们女人。”

薛凌总算听出来了，忙不迭点头：“当然难，非常非常难。”

小佟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声，激动呜呜哭起来。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我还没觉得……多难。可自从结婚有了家庭，我又要读书又要怀孩子又要开始创业……我怕赶不上别人，也怕落后他人。我顾得了这个，顾不上那个……都乱了，什么都乱了，最终貌似什么都搞不好。”

薛凌轻拍她的手背，温声：“别哭，阿姨理解的。”

“阿姨，您当初也是这么难吗？”小佟哽咽问：“你有没有想过简简单单当个家庭主妇？”

薛凌摇头：“孩子小，事业又刚刚起步，那时候确实非常艰难。但我不适合当家庭主妇，我跟你一样都有非常强的事业心，所以我没想过要回家当家庭主妇。不过，我比你好一丢丢。当年的社会环境没现在这般焦急和焦虑，所以我有充足的时间去搞事业。”

“你也比我幸运。”小佟低声：“程叔叔他一直都非常支持你的事业。”

薛凌点点头：“不错，但你也一样幸运。其实，只要时机成熟，只要项目足够好，多多以后也会非常支持你。他反对你这次的创业，是针对这个项目不够好，要熬成功太难，而不是针对你创业——你明不明白？”

小佟忍不住问：“真的？他是这么说的？”

“嗯。”薛凌解释：“我对你现在的公司从事的业务不熟悉，但多多和扬扬都接触过，而且还认真去了解了一番，都觉得长远不了。他也跟我说过，不是不支持你，而是这个项目没法支持，最终只会亏钱而且累个半死。”

小佟不满咕哝：“他——他做什么不早说！”

“他说了，当时你在兴头上，所以没听他的。”薛凌微笑道：“年轻气盛，喜欢执着自己的想法，这是年轻人的最大特点，也是最大的通病。”

小佟的脸红了，支吾：“阿姨，那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劝你重新规划一下。”薛凌解释：“如果真的很难，撑不下去，还不如趁早放手，趁早脱身，省得将来越亏越多。做生意没有一本万利的道理，输了就尽快脱身，别让自己陷于泥潭之中。及时止损必须有足够的决心和魄力，是冷静做出的艰难决定。”

小佟若有所思，似乎正在权衡利弊。

“阿姨，可我如果不趁机努力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