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又开始做梦，还是小时候，还是外公的别墅。

但是除了她和萧屿，还出现了另一个人，萧锦，那个欺负萧屿的‘坏孩子’。

她梦到那个小霸王一样的人羡慕地看着她和萧屿玩耍，梦到他挡在她身前将欺负他们的人揍了一顿，梦见他孤零零地坐在小坟前，梦见他为自己解决麻烦，梦见他将她从火海里抱出来，梦见，他决绝地拿刀捅进自己的心脏。

姜茶惊醒，梦里那个身影渐渐和扶风重合起来，那是她的哥哥啊，她和萧屿的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姜茶突然想见到扶风，哪怕是听听他的声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她。应该是记得的吧，所以他说欠他们的，欠的是小时候的孤立与厌恶，可是，他们从不曾怪他呀，他怎么，怎么要拿命来还？

姜茶轻手轻脚地下床，拿了手机去到客厅，没开灯，只余下手机的光亮。

姜茶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了眼时间，凌晨五点，他大概还没醒吧，再等等，等天亮了就打电话问问他。

姜茶捏着手机呆坐着，肩上忽然一重，姜茶回头，萧屿给她拢了拢身上的绒毯。

“别着凉了。”

姜茶突然就很难受，自己好像就是个灾星，害得他们一个个都死了。

明明小时候该死的就是她啊，阿屿要不是为了救她也就不会死，十八岁那年也是，如果不是为了救她，萧锦也就不会死，那是她的哥哥啊。

姜茶陷入了极度的自我厌恶里，低着头不敢看萧屿，脑子里一片混乱，啪嗒一下，眼泪掉在腿上。

萧屿推着轮椅上前两步，把姜茶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姜茶的眼泪一下子就决了堤，揪着萧屿肩膀处的衣服哭得不能自已。

“阿屿，我是不是很没用啊，一而再地连累我身边的人。”

萧屿偏头，吻了吻姜茶的发顶。

“没有连累不连累这一说，只看他们愿不愿意，懂吗？”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就能好好活下去，该死的是我啊。”

萧屿捧着姜茶的脸，将她从自己怀里带出来，直视着她。

“姜茶，你看着我。”

姜茶看向他，却又下意识想偏头，被萧屿用力按住。

“你听好，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但是如果那个人是我，我不后悔！如果能让你好好活着，老子去死也没关系！”

姜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眶红红的，脸上满是泪痕。

“眨眼睛。”

姜茶这才反应过来，眨了两下眼，眼眶酸酸的。

萧屿亲了亲她，语气缓下来。

“如果是你，你也会是一样的选择，对吗？”

姜茶扑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

“才不会，我才不要让你留着勾搭别的小姑娘呢！”

萧屿笑起来，拍拍姜茶的头。

“我生是茶茶的人，死是茶茶的鬼。”

萧屿去拿了热毛巾给姜茶敷眼睛，姜茶感受着眼睛上的温热，才渐渐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把毛巾拿开，姜茶抱着萧屿，蹭了蹭他的脖颈。

“我们都会没事的。”不管是你、我还是哥哥，都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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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我的茶茶，一定要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