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回到客栈,姜一正蹲在门口等他,见到他回来立马迎上去。
“扶先生,我们的监控拍到您师弟进了您的房间。”
萧锦眯了眯眼,拿过录像看了起来。
客栈的门是那种复古的锁,在他出去后不久,扶桦鬼鬼祟祟地靠近他的房间,拿铁丝撬开了锁,四处看了看后进了他的房间。
客栈里头是没有监控的,但是萧锦一下榻就在房间里安了隐形摄像头。
扶桦进去之后戴上手套,在他的行李箱里头翻着,翻到了他随身带的那本古籍,看了几眼之后揣进怀里,又把行李箱原封原样地放好。
转了几圈后,扶桦出门,把锁重新上好,拿帕子把锁上的痕迹擦了才走。
来来回回看了两遍之后,萧锦感叹了一句。
“这小子还挺适合做小偷的,手法老练做事周全。”
姜一嘴角抽了抽,似乎是对萧锦关注的重点有些震惊。
萧锦把录像扔给姜一,知道他肯定会和姜茶报备,也没说什么求情的话,在他眼里,姜茶和萧屿远比他这所谓的师父师弟来得重要。
其实萧屿比他更幸运,大抵是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为受苦,萧屿死后到他死的那十年里,他一个人承受着幼时的美好记忆与噩梦般的回忆,无人倾诉无人分享。
究其原因,他也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孩子,姜茶是萧屿短暂生命里的光,他们俩又何尝不是他生命里的救赎呢?
萧锦没去质问扶桦,就像姜茶说的那样,他不是他们这边的,各行其事罢了,这本古籍反正也没什么用了,就当是他们师兄弟一场的了断。
萧锦给扶桦留了钱,和姜一他们连夜偷偷走了。
扶桦从前台那里拿到钱的时候,恍惚了许久,似乎那个大哥哥一样的少年还在眼前。
他还记得那年冬天,扶风带着他们一群小孩去山里捉野味,他年纪最小跑得也慢,一不注意就从山顶滑了下去,其他师兄一溜烟追着野兔跑了,是扶风师兄沿着痕迹滑下来,小小的少年背着他,一步一个脚印踩在雪地里。
他还记得,扶风师兄和他说
“你年纪还小,不用逞强,师兄会保护你的。”
可是现在,唯一对他好的师兄,也被他自己给作没了。
扶桦捏着装着钱的信封,一滴清泪滑落下来,在水泥的地板上晕染出一个浅浅的印子。
师恩难报,他别无选择。
萧锦回到a市后直接去了姜茶的公寓,姜茶早早得了消息在小区门口等着了,萧锦一见到她撒丫子跑过去想给她一个熊抱,被萧屿伸手拦住了。
萧锦尴尬地摸摸鼻子,退后一步。
“太激动了太激动了,不好意思!”
萧屿冷冰冰瞥他一眼,很奇怪的感觉,虽然这个人贱兮兮的,但是就是讨厌不起来。
萧锦委屈地看向姜茶,姜茶偏头不接收他的视线,反而拉着萧屿的手晃了晃。
“外边冷,咱们快点进去吧。”
萧屿笑着拍拍她的手,点头示意,阿九立马上前推着轮椅。
萧锦一脸懵逼地被丢在后面,眼看着保镖们都跟进去了,才回过神来,跑着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