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工不敢吱声了,他还记得之前有个官对卫卿的嚣张做派有意见,第二天就被卫卿从宣政殿的台阶上踹了下去,随后无声无息就辞官了。
“既然要抑商,第一步,打算怎么做?”阮行问道。
华世宜颔首,“我觉得还是先从统一货币开始吧。”
“为何要统一货币,朝廷只要按照规定钱币的重量,形式,数量就让百姓们去决定,这样也免得别人说我们朝廷争利。”有大臣出来反对了。
“这位大人稍安勿躁,我想的是,如今咱们大楚有金币,铜币两种钱币,除却银票之外,这两种是常用的货币,金币为上币,铜为下币,铜万钱折金币一斤,加上铜矿属于商贾所有,他们大量的铸造铜币,流通量过大,币值大跌,物价就会飞涨。钱币关乎日常生活,滥铸或者是偷工减料,都会扰乱市场,影响流通量,钱币的轻重也直接影响了物价,因此我才主张由朝廷直接管理钱币的铸造、重量、形样、以及发行,最好在这个基础上,严禁百姓和商户私下自由铸造。”
华世宜刚说完,阮行点头,“相爷,我觉得在华大人所说的这个层面上,应该再对民间对铜矿的挖掘,冶炼和铸造加以控制。”
李文忠皱眉,“这样岂不是剥削百姓?与那些商贾何异?”
一直不说话的卫卿将茶盏放在了桌案上,大家伙都沉默了下来,这时候卫卿说什么,代表了接下去的风向。
卫卿的眼眸直视华世宜,其中的蕴藏的情感,华世宜有些看不明白,但他此时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晦涩的不耐烦,好似在做下一个艰难的决定一般。
卫卿眼睑一沉,闭上了眼睛,罢了,既然是她想,自己就成全她一遭,只要把一切都把控在手里,谅那老贼也掀不起风浪来。
在抬眸,卫卿的神情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眼底再无晦涩,反倒是有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舒朗之气。
“统一制铜,百姓们无铜可铸钱,犯罪就少,假钱不流通,也不用互相猜忌,无采矿,就有人会去在田间劳作,钱币也不会过量发行,物价也不会时高时低,回收铜矿后,可作为兵器。”
华世宜瞳孔骤然放大,抬起头猛然间就这样与卫卿的眸子对上,二人皆在对方的注视下,在心中掀起浪花。
他是懂的,他并非对朝政不关心,他果然是有这个能力的。
“照相爷所言,若是更改货币,最后导致物价不稳,市场动荡如何是好?”李文忠梗着脖子问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点了,稳定币值,稳定物价。”华世宜这个办法,能把商贾私自铸钱和币制带来的混乱市场价以及投机取利的门路直接堵死,经济上也能直接统一上交朝廷,由朝廷来管辖经济命脉,于国于民,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法子,起码百姓们不用再担心今天的东西明天高价,或者明天高价买的货果断是日就不再值钱,民心稳定,朝堂才稳定。
“还有人有异议么?”卫卿问道。
这个法子,对朝廷百利而无一害,只要上行下效,拧成一股绳,国库就有钱了,也不怕那些商贾们尾巴翘上天去,李文忠也是无话可说,只是想要收回全部的货币,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他就看看华世宜要怎么做。
“既然都无异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卫卿起身,众人散会。
华世宜下意识的跟了上去,“相爷。”
卫卿回眸,微微停了下脚步,只见她小跑追了上来,与他并排走着,到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默默行走在宫道上。
阮行出了门,便听到李文忠冷哼一声,“女子,乃大祸也,我看相爷那是看上她了。”
“李大人,没人家的能耐,也别胡说八道呀。”阮行笑吟吟道,可是话里话外都在说李文忠技不如人却堪比长舌妇。
“阮大人见风使舵的功夫也不错啊,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