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魔咒一般,狠狠侵蚀了我的全部。
我疯狂大叫着,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明明是要惩罚田雨泽,为什么到了这一步,最难过的还是我自己!
我站起来,一把抢过了医生托盘里的手术刀,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啊——”手术刀穿过皮肤涌流出一大股的鲜血,鲜艳的颜色刺得我的眼睛发疼,整颗心也像是被被飘摇在风雨中失去了航向,被尖利的风刃割得遍体鳞伤。
无助一股股漫上我的脑海,只听见了痛苦的尖叫和静谧的呼吸。
一把坚毅的大手握住了我颤抖着的手掌,松开了我正握着手术刀的手指,把我整个人都囊括进了胸膛。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我屈服,安心的味道让我的疯狂找到了救治的方法。我像是抓住了大海里的一叶扁舟,紧紧依靠着不敢松开。
低沉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传来:“已经够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
我茫然地摇着头,下意识地拒绝:“不,不要,我要亲手了结了田雨泽,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我要杀了他!”
突然我陷入了黑暗之中,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只觉得温暖的大掌包裹住了我的眼睛:“苏半梦。”
他叫了我的名字,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严厉地叫了我的名字。
我的眼睛在渐渐清明起来,这个突然闯进了手术室的男人不是别人,是穆天。
穆天放下了手,把我捞进了怀中,他宽慰似的拍着我的肩膀在我的耳边说:“苏半梦,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接下来的就让我来,让我来为你的过去画一个句号,以后你的未来都是属于我的,明白了吗?”
穆天把我推开,一个眼神就让熊正仪拉住了我的手,把我控制了起来。
穆天看着我,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冷冷的、淡淡的,不悲不喜。他又问:“明白了吗?”
我呐呐地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穆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而我被熊正仪直接带出了房间。
一直到了走廊上,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感受着冷风从窗口灌进来的彻骨,整个人都傻了。
我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想哭又哭不出来。
穆天说得没错,我下不了手,即使我恨田雨泽,我也没有办法真正去掏空他的内脏。不,应该是即使掏空了他的内脏,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我的青春回不来了,我的宝宝也回不来了,而我还是只有空虚的精神,带着满身的创伤往前行。
“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我埋着头低声问了一句。
熊正仪站在窗口,静静地没有说话。听到我的问话后才扶了扶眼睛,说道:“你已经很勇敢了。”
我苦笑着抬头看着熊正仪面无表情的脸:“难得正仪哥还会安慰我。”
“倒不如说你刚才的情绪已经失去了控制,想象不到你居然会有那么歇斯底里的时候。”熊正仪客观地说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话题。
熊正仪的眼里,我不过是穆天交给他的任务,虽然他也认可我的能力,但是从来没有觉得我有过什么特别之处。像个正常的野心家一样,带着虚伪的面具游走在浮躁的世界里。可是刚才感情的宣泄,却像是变换另一个人一样,用疯子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我哼笑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想要抹去还残留在眼角的泪水。
我望着手术室的门口,门被关得紧紧的,即使隔音,我还是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惊悚的尖叫声,隐隐约约的反倒更加恐怖。整个走廊里就只有白色的灯光和雪白的墙壁,除了我和熊正仪就再也没有了别人,里面的叫声更加凸显。
我静静地听着里面的每一丝动静,手指拽得紧紧的,咬紧了牙关,用紧张来安抚自己暴躁的悲伤。
不知道过了过久,手术室的门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