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世宜看了一眼甘云梦他们,见他们没在意这边,这才清了清嗓子道“等会吃完了再说。”
这一桌子小辈嘟嘟囔囔的,快速扒了饭就一块往外走。
甘云梦吃了两口也放下了筷子,问华慈道“琰之说,请了西夜国的调香师给天音看病,最近她还好吧?隔着篱笆院也看不真切。”
华慈笑道“一切都好,现在也会说几句临川的方言,我看大夫说得对,她记忆里还有咱们,想起来自然也不是难事,只是凡事要徐徐图之,左右我有的是耐心,你也别老操心她们,鸿熙这昨日起就魂不守舍的,春闱在即,可不是好征兆。”
甘云梦擦了擦嘴,沉吟道“惦记上了不该惦记的人,那自然是食不知味的,你回去好好照顾天音吧,鸿熙这孩子随了我,那便是认死理,有些事,不是咱们能劝得动的。”
华慈一愣,“你知道鸿熙为何失落?难道……鸿熙这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不成?难道对方还是有夫之妇么?”
甘云梦叹气,“那自然不会,我的孩子我自己清楚,不该动心的,他是绝对不会任凭自己有那份心思。”
“那既然并非别人的娘子,咱们家也不在乎门第,平头百姓,只要不是作奸犯科,就算为奴为婢,我们也不嫌弃,高门贵女,照咱们家如今的声望跟鸿熙自己的本事,也不是娶不起,又何苦让孩子这般焦心。”华慈道。
甘云梦叹气,“这事情,咱们家说了不算,最后做主的还是上头,说这事也还早,你先回去照顾天音吧。”
华慈甚是敬重甘云梦,闻言只是叹了口气道“有什么话你若是不愿意说,可以去跟天音说说。”
甘云梦点头,“知道了,多谢。”
等华慈走后,这偌大的厅堂空旷得可怕,杨嬷嬷端了茶水过来给她漱口,轻声道“您刚才说得可是真的,咱们少爷看上了谁,我竟半点没看出来。”
甘云梦接过茶水笑道“那小子精着呢,既然再三遮掩,那便是的确不能说的人物,原先我也没往她身上想,可婚礼那日,到底还是暴露了。”
“越说越玄乎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
甘云梦摇了摇头,这若是寻常女子,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那哪里又是什么寻常女子呢?
杨嬷嬷见她不肯多言,遂也不多问了。
再说回屋内,华世宜听完尹靖雁讲事情说了一通,心里却出奇的平静,四大女官之中,她最先接触的便是夏从霜,可相交之时总是隔着一层纱,初始时候互相试探,到后来的诚心结交,再发现对方与自己不过都是棋子时,那份心里的相交之情便淡了不少,加上后面政务繁忙,每日来往宫中就已经耗费大半心力,自然与初时不能比。
而且,四大女官最后的结果,她其实从未往好的地方想过,夏从霜要离开,反倒是一个还自己自在的最好结果。
只是如今知道了鸿熙心里有她,多了一层对兄长的担忧罢了。
尹靖雁与她不同,她与夏从霜一起长大,后来各司其职,如今得知对方要走,心里自然是放不下的。
韩夜看了一眼尹靖雁,握住了她的手道“其实她离开,比留下好,女帝不可能为了她,得罪整个大魏,若真有一日遇到她说的那种情形,她的下场,非你我可以挽回。”
尹靖雁手一紧,嘴唇都有些发白。
这些道理她自然晓得,她只是没做好准备,突然就失去。
华世宜叹了口气道“宫里给咱们这送了信,夏秀主还不知道,我让人去给她递个消息吧,免得让她担心。”
尹靖雁摇头,“她的消息只会比咱们灵通,恐怕知道素蓉没事,现在已经出了城门了。”
一时间室内一阵沉默。
华世宜跟着卫卿回到卫府的时候,心里还憋闷着,卫卿见娇妻如此自然得想法子开解,可惜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