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垒一边指点青弦动作规范要领,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出他那日和师父的交谈来。
原来,陶然行师徒两人在紫枫谷练功时,闲暇之余,宇文垒一时心血来潮提到那天孙志坦师兄遇刺时,他恰好在荷塘边瞧见了凶手,只是当时光线太暗,天空又没有月亮,因而没看清凶手的面目。
陶然行听后眉头紧皱,以手蹙额沉吟了片刻,便又问他除此之外,还看到了些什么?
宇文垒不敢隐瞒师父,便将那日夜里看到的情形通首至尾,原原本本都对陶然行说了。临了他又补充说道“师父,以弟子观察,第一个人也就是刺杀孙师兄的凶手,他绝不是咱们观里的弟子,因为他的声音非常的陌生,弟子从未听过。
而那后来从水中突然出现带走凶手的第二人,听声音和语气十有是观中门人,即便是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可弟子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且说不定杀害云鹤的凶手就是他!”
陶然行听完宇文垒所说,喃喃自语道“水遁术吗?”随后便又问他为什么那时还会去如此僻静的地方。
宇文垒自然是不敢说出那夜紫绡曾经来过,只推脱说是,他那夜从符咒阁回来的晚了想抄近路,便飞檐走壁,攀高踩低谁知后来却迷了方向,误打误撞进了那清雅别院。
看到宇文垒一脸的真诚,陶然行当然是确信无疑,又询问了他一些细节和暗中调查的情况,两人就这样匆匆结束了谈话。
忽然,宇文垒远远看见一名道童急遽向他走来,沉思默想一下子便被打断了,他刚要问道童何事来扰,那道童赶紧施礼说道“启禀小师叔,现眼下掌门不在观中,二师叔祖有请,说是您一位故人到了。”
宇文垒并不识得这道童是哪一位师兄的弟子,可是青弦却对他十分熟谙,看到他来,欢呼雀跃道“岷元师兄,你陪我玩会儿吧,一大早师父就抓我来练功,实在是无聊没趣。”
宇文垒暗道“大师伯的徒孙全是‘元’字辈,二师伯的徒孙都为‘青’字辈,而五师伯的徒孙却又为‘鹤’字辈,想必是为了更好的区分及取名,虽然字不一样,辈分却是相同。
再说了,他刚才分明喊二师伯为师叔祖,看来必是大师伯虚谷子的徒孙无疑了,大师伯有九名弟子,就是不知他是哪位师兄的徒弟。”
自宇文垒来后,重阳观三代弟子共有一百名整,分属于除楚庄外的五位居士座下,而师兄弟排序是以入门先后而非年龄大小为长,不论你是谁的门人,一律统一编称。
那被称之为岷元的童子朝着青弦眨眨眼说道“青弦师弟别闹,师兄我还有正事要做,待会师兄再陪你玩。”
宇文垒见他俩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同样也有些呆头呆脑,疏庸愚钝,便笑着问他道“师侄,你叫岷元是吧,不知你师父名讳是谁?”
那道童稽首回道“禀小师叔,我师父姓栾,单名一个凭字,他是师祖的三徒弟,也是师叔您的五师兄。”
栾凭?宇文垒略一思索,便顿然醒悟回想了起来,原来是他呀。那日他行拜师大礼时,有两位师兄出去办事,未能及时赶回,其中一人是九十九师兄吕岩,而另一人便是他。
据说金乌府城主年事已高,他又不同安平府城主赵天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十足的耄耋老人,必须要事事有人保护,于是掌门便派这位栾师兄负责守卫金乌城内府的安全。
宇文垒眼珠一转,心中已有了计较,便对岷元说道“我看这样吧,岷元师侄,你就在这里陪青弦耍会儿,不准别人欺负他,回头师叔教你一招,保准你在师兄弟面前出尽风头。”
他了解像岷元这种徒弟,肯定也是师父不疼,师兄不爱的,再加上他又和青弦有着本质的不同,估计以后也很难有什么机会。
青弦是属于深藏若虚、大智如愚型,可这孩子是真资质平平,自己能多教他一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