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冷静下来的朱由检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世为人的他终究还是做不到喜怒不行于色的地步,特别是见到像崔呈秀这等反复无常的贪官污吏的时候。
“徐伴伴!”朱由检冷冷的命令道。
“奴婢在!”徐应元跪在地上听候朱由检差遣。
“你现在的任务就查崔呈秀的家中到底藏了多少钱!我需要崔呈秀家产的详细数值!房子、地产、书画都都不能放过!”朱由检咧着嘴露出心冷地笑容,语调不带走一丝情绪波动命令道。
徐应元见状心中一紧,赶忙应承道“奴婢遵旨!”
朱由检思索的片刻后,认为大张旗鼓的检查势必会引起崔呈秀的警觉,朝堂也会释放出倒魏的信号。
就怕到时候倒魏倒着倒着,又变成前世那个样子。
魏党崩解成被东林党压制的齐、浙等小党小派,他们之间相互检举揭发对方是“魏逆余孽”,东林君子们又在常在煽风点火加速党争,偌大的朝堂恐怕就要永无宁日了。
随后,朱由检又补充一句道“崔呈秀当年要查,但是不要大张旗鼓的查,暗地里查一下崔呈秀的家产!”
“奴婢听命!”徐应元跪在地上再度叩首道。
“还有就是……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对崔呈秀动手,否则……”
朱由检的话令徐应元心头有些冷意。
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稍微说错一句话,就会成为自己死亡的前奏。
徐应元的心中的一些骄横之气被朱由检消磨。
“奴婢知道了!”徐应元点头答道。
“好了!起来吧!”朱由检抬了抬手,徐应元起身。
朱由检继续翻阅着魏忠贤家中从天启二年到天启七年的账本。
短短5年的时间,魏忠贤除了定期向宫中输送一二百万两银子之外,剩下的银子全部进入了自己的腰包里。
光是官员的升迁调动这一项,魏忠贤每年就收到了将近100多万两银子,还有就是各级官员为“九千九百岁”逢年过节送的礼物,也是多达100万之多。
当然了,根据账单上显示的魏忠贤每年同样也支出了一部分的银两。
例如被关在牢房里的京营总戎张惟贤就收到过魏忠贤5万两银子的投输,掌印太监王体乾同样也获得过10万两……
当然,这些还不包括自己的老哥天启地朱由校给魏忠贤的赏赐。
根据朱由检所知道的情况而言,自己的老哥从天启二年到天启七年,陆陆续续赏赐给朱由检将近2万亩的良田。
如果再加上魏忠贤的投效与兼并所得,朱由检估计差不多能有将近10万亩左右。
哪怕是自己皇爷爷万历,最宠爱的福王所得的良田数目也只不过是30万亩左右。
那些在陕西和广西的远方叔叔们则就更倒霉了,几十年甚至二百多年的扩充恐怕还没有魏忠贤五年所得到的多。
粗略的翻阅完魏忠贤账簿的朱由检心中对谁有钱谁没钱大致有了一个判断。
只有掌握阉党的财政状况,他才不会像后来的李自成一样统一拷饷,层次不齐的阉党中,有的可以毫不费力的出五万两银子,有的恐怕让他拿出一万两就有些吃力了。
这就需要不同的情况,制定不同的标准才行。
待到朱由检翻阅完账薄之事已经是五更天了,熬了一天两夜的朱由检终究没有小林淮唐一般超人的意志。
双眼早已不满血丝的他合上了魏忠贤府邸的账薄,起身来到了御马监的挺远仰望着浩瀚且深黑的天空。
徐应元与王承恩服侍在朱由检的左右两侧,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由王承恩斗胆建言道“信王千岁!您已经两夜没有休息了,奴婢斗胆请求千岁去休息一会儿吧!按照您这么熬下去,就算是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