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叫来贴身婢女,让她等天黑就偷偷出门,去找苏大人传个话。
自己则重新更衣打扮,带上那个瓷瓶,坐着马车前往咸安侯府。
鹤先生竟敢挑唆卫贵妃谋害太子殿下,此人绝不止是侯府门客这么简单。阮红蕉怀疑他的房间内不仅有蛇、有卫贵妃私送的求爱信物,恐怕也少不了能揭露其真实身份的东西。只要能找到这类东西,哪怕只是一张与同伙传信的纸条,就能定他的罪。
事不宜迟,若是拖到今夜与卫贵妃约定好的时间,她还未按计划出发去义善局见太子,对方定然起疑。自己丢了性命事小,太子若是遇害,那才叫石破天惊的大事。
阮红蕉乘坐的马车消失在逐渐降临的暮色中。
天色擦黑,院中灯火燃起,照着老桃树下的一方烧烤炉。
苏晏正在捣腾自制烧烤酱,时不时提醒小京给架子上的羊排翻个面,以免烤焦。
“小北哥怎么还不回来?再这么磨蹭下去,羊排熟了还没入味呢!”苏小京不满地嘀咕。
院门被打开,苏小北快步走入,身后还跟着个脚步匆促的小货郎。
“叫你买胡椒,你怎么把货郎都带回来了?快点快点,给我胡椒粉……嗳小货郎,你担子呢?”
苏小北拉着苏晏往厅中去。那货郎竟也紧跟着上了台阶。
苏小京在他们身后扯着嗓子叫“干什么这是……我要的胡椒粉呢?”
“闭嘴吧你。”苏小北掏出个油纸包往后一丢。
苏小京赶忙接住,还想再抱怨几句,忽然闻到一丝焦味“哎哟我的羊排!”
客厅中,货郎摘下头巾,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女面庞。她忐忑地说“苏大人,奴是阮姑娘的婢女,前两次纸条,便是奴递给这位小哥的。这次姑娘叫奴来找大人,务必将她的话当面带到——”
“快!小北,去把豫王留下的侍卫全都集中起来,后门待命!”苏晏急匆匆冲下台阶,一边赶往马厩,一边下令,“阿追!阿追!”
苏小北提醒他“追哥已经走了,大人……”
苏晏脚步刹那停顿,痛楚之色在面上一闪而过,随即改口“你叫小京去通知侍卫集合,然后立刻去一趟沈府,告诉沈柒——”
话音未落,便听斜上方有个声音唤道“苏大人!要找沈大人,使唤卑职便是了。”
苏晏抬头一看,高朔趴在邻居家——不,现在房契在他手上,也算是他家——的檐角上,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高朔?你怎么还趴我房顶……算了,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确实缺人手,你来得正好。”
高朔见苏晏不怪罪,忙从屋顶跃下“有什么事,大人尽管吩咐。”
苏晏快速打量他“你武功如何?”
“大人这话问的,陕西一路上您不是亲眼见着了么,卑职什么时候给沈大人丢过脸?说句不谦虚的话,至少不比褚渊那黑炭头差。”高朔答道。
苏晏不通武学,分辨不出荆红追口中的一流二流,既然七郎能和阿追打得不分伯仲,想必他的心腹探子武功也不赖,便说“那好,你帮我做一件事。胭脂巷的阮红蕉,你认不认得?”
高朔笑道“花魁呀,当然认得。我为了听她唱曲儿……不是,我为了搜集情报,去过几趟胭脂巷。”
“好,那我就拜托你潜入咸安侯府,找到阮红蕉,将她安全带到这里来。”
“偌大的侯府,大人可有更准确的信息?”
苏晏说“侯府门客中有个叫鹤先生的,阮红蕉应是去见他了,你可以先从此人所住的房间找起。事态紧急,要快!否则恐怕阮红蕉有性命之虞。”
高朔点头道“大人放心,卑职必尽力完成任务。”
苏晏叮嘱“要小心。这鹤先生不是普通角色,你看看能不能找几个帮手。”
高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