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他们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如今你还有机会说出来……”
“可是……我……”
赵寡妇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了一些犹豫。
她知道张六这个人肯定不简单,她又知道他的那么多事情,她若是说出来了,张六知道了,那她……她还有得活么?她敢说么?
几位大人大约猜到了她为何这般犹豫,其中一个年纪约摸六十好几的,胡子都一片花白的大人,步履带着几分蹒跚走过来,认真同赵寡妇分析:
“你啊,当真以为你什么都不说,他就会放过你了么?”
她被衙门的人带走的事儿,她周围的邻里都知道了,张六只要稍微问一问就知道了。
她既然知道张六的那些事情,即便她如今咬紧了嘴一个字也不说出去,张六就真的会信了么?
或许,张六瞧见三法司衙门的人迟迟未有行动,猜到她大概还没有开口,可是,他如何知道她到底会不会说?
可这种自己的短处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应该没有几个人会喜欢。所以,若是异地而处,若他是张六的话,不管赵寡妇说与不说,在他看来赵寡妇都不用再活着了。
“那……那我……”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最应该做的就是将你所知道的关于张六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只有我们掌握的信息越多,才能越快将张六给抓住。只有将他绳之以法,审判他所做过的那些事,你才能真真正正有踏实安稳的一天,懂么?”
老大人苦口婆心,完完全全是以长辈、父辈的身份和姿态在和赵寡妇说这些话。
赵寡妇不傻,她能明白老大人说的这些其实都是为了她好。
这里的大人若是当真想要知道张六的消息,大可以对她严刑逼供,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
她若是如今都还不能体谅他们的苦心,她简直是太蠢太笨了!
赵寡妇已经不知在何时泪流满面,她不断点头:“好,好,我说!我全都说!大人,我都说!!”
“好,好了,好了,你肯说就好了。”老大人连连点头,见赵寡妇哭得厉害,还一点也不嫌脏的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后头的审问衙门里自有专门负责的人来审问,沈刺和解然从屋子里出来,在外头寻了个空旷的地方坐着等,一会儿他们问出来了什么,自然会有人来告诉他们,他们再将这些事情带回璃王府告诉殿下。
两三个时辰之后,天空里的太阳都已经开始西沉了,天空一片昏暗,再过不久月亮就爬上来了。
负责审问的人忙活了半晌,终于从关押赵寡妇的小屋子里走了出来,同时他的手里还带着厚厚一沓笔录。
那人走过来,将抄录好的一份递给了沈刺,“这是大人命小人交给你们的。”
沈刺点头应声,也不耽误直接在夕阳的余辉下大致翻了起来。
还别说,赵寡妇知道的着实不少呢!
有了这些信息和线索,想要找到张六,想来应该不会太困难了。
只是……
当沈刺不断往后翻看,看到赵寡妇说的那些,沈刺的脸色就一点一点的变得凝重起来。
到了最后,也不知沈刺究竟看到了什么,他的整张脸已然铁青。
解然不解皱眉:“怎么了?出什么事了?”<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