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段,不会也罢,只顾讨好殿下,不惜损害她的身体,你我是万万做不到的。”墨书性情沉稳,也是被昨晚的事气到了,同悦竹一唱一和,试图叫殷郁无地自容。
殷郁正因李灵幽患有心疾一事烦恼,听了他们两句酸话,本无心计较,偏生悦竹又多了一句嘴。
“我们也去看看殿下吧,她卧病在床,一定很无聊,你可以给她念书,我给她弹我新作的曲子。”
殷郁在房门口站住脚,回头看着他们两个,冷声道:“公主需要静养,谁敢去打扰她,休怪我的拳头不长眼。”
说罢,握紧满是老茧的拳头,一下砸在门框上,看似没使什么力气。
就听“咔嚓”一声,三寸厚的门框竟裂开了一条三尺长的缝隙。
悦竹墨书悚然一惊。
殷郁冷哼一声,进屋甩上门。
悦竹羞恼,怒骂:“莽夫、粗鲁——”
墨书连忙捂住他的嘴,将人拉进屋里,低声哄劝:“先别搭理他,等咱们备好给永宁大长公主的贺礼,何愁得不到殿下欢心,到时候他敢动咱们一下试试,殿下必饶不了他。”
***
李灵幽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忍冬让两个小宫女把她看的很紧,连卧房都不许她出来。
好在公主府来了访客,李灵幽才不至于被闷坏。
贺琼是一个人来的,等素馨将她领到隐香苑,她才知道李灵幽病了。
“天气这样暖和,你怎么还着凉了呢?”
李灵幽朝两个小宫女使眼色,不许她们揭她的短,一面转移话题。
“小病而已,是她们太紧张,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菁儿呢?”
贺琼神情有些僵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灵幽摆手让房里伺候的人都下去,拉住贺琼的手,关心地询问:“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贺琼咬牙切齿道:“菁儿……被人退婚了。”
李灵幽脸色一沉:“怎么回事?”
大凉女子通常会在十三岁前后定亲,李灵幽之前就问过展又菁的婚事,贺琼还很得意地告诉她,展又菁去年就已定了亲。
男方是华阴侯府家的小公子,贺琼得意,并非因为对方家大业大,而是因为侯夫人是京都出了名的好脾气,从没人见她急过脸,人人艳羡她家的三个儿媳,再加上那位小公子本身十分上进,年仅十五岁就考中了举人,前途大有可为。虽不能继承世子之位,将来也不会亏待了展又菁。
拿贺琼的话说,这就是一门打着灯笼都寻不着的好亲事。
双方已经交换了庚书,纳好了吉日,就差没有下聘了,怎么会突然变了卦?
难道不知道这时候退婚,等同于坏了女方的名节,毁了女方的姻缘吗?
“是世子夫人上门退的婚,”贺琼满脸羞愤道:“她说……说菁儿目无尊长,不配做他们家的儿媳。”
“一派胡言!”
李灵幽怒从中来,忽而想起,那日东郊围场,展又菁曾冒犯永宁遭到训斥,想必这就是那句“目无尊长”的来由。
“殿下,我实在是没了主意才来找您,菁儿他爹还不知道退婚的事呢,我怕他一时冲动,打上华阴侯府,昨天菁儿偷偷哭了一夜,是我这个当娘的没用,求您为她做主。”贺琼泪眼汪汪,就像年少一样,每当受了欺负,最依赖的人就是她的殿下。
李灵幽握紧了贺琼发抖的手,目光阴沉道:“琼娘放心,我必替菁儿出了这口恶气,再为她寻一门更好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