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温斌的质问,温苏若显得很平淡。
她静静的看着温斌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像是方才温斌口中所说的逆子,不是她一样。
温苏若这样平静,看的温斌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怕。
只见温苏若走出位置,面对着温斌道“父亲,在您心中,苏若就是这样的人吗?”
声音也是平平的,就像是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
温斌不知为何竟然觉得有些没有底气,一时间开口都带了些结巴,他道“……这家奴的话你也听见了!不是为父不相信你,这铁证如山……!”
“铁证?”温苏若反问道“父亲所说的铁证,就是这人空口所说的一句话,一个誓言吗?”
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没有带一丝愤怒和尖锐的质问,温斌却有种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的窒息感。
温苏若倒是没有假装平静,她是真的毫无波澜。
对于这个父亲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已经心如死灰,就算有一天温斌指着她问是不是杀人放火了,她觉得她也不会怎么难过。
白无翔在一边听着,他也在等待时机。
一听见那家奴说看见温苏若屋里有男人,他便知道那家奴说的那男人定是自己。
不过现在温苏若还没有想坦白的意思,白无翔自然不会去贸然搅乱温苏若的计划。
却见温苏若这样平静,像是这样没由头的,甚至根本站不住脚的质问,她已经经历了许多次了。
早已习惯了一般。
心中有些泛酸,白无翔知道温苏若待在温府不好过,但一直以为那些压力大多来自于她那大姐姐和大姨娘。
现在看来,那么大一个温府,究竟有几人是向着她的?
这丫头一直以都自己将这些事情解决的很好,自己有意想帮忙,但却发现不是被拒绝,就是毫无用处。
她才十几岁……
是得受了多少苦,才能这样自如的应对,并且在温府里活的好好的?
白无翔一直觉得生在帝王家不是件好事,成天要和兄弟们勾心斗角,争夺权位,谋取皇帝的喜爱。
对于生身父亲,也不能像寻常人家那样亲近,只能恭恭敬敬的叫声父皇,在老老实实行礼请安。
一点人情味也没有。
现在白无翔却觉得是自己狭隘了。
这世界上不幸的人有很多,自己并不是格外辛苦的那一个。
白无翔突然就有些明白了,温苏若需要的不是一味的保护,而是有人永远站在她那一边,和她一起面对。
温斌有些说不出话,整个大殿上的人都在看他,目光中带着审视。
堂堂德高望重的宰相,竟然是这样对待家中女儿。
可真是心偏到了姥姥家去。
温斌捏了捏拳,怒道“你还狡辩?你现在是说为父不分青红皂白就质问你吗?”
面对温斌的话,温苏若只是静静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温斌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被羞辱,怒气上涌,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昨夜屋子里到底有没有去过男人!你倒是说啊!看看是不是这家奴看错了!”
连声的质问,震得人耳膜发麻,皇帝沉了沉脸色,这可是在大殿上,宴会可还要进行呢,岂能让温斌在这大吼大叫。
当是自己家吗?
正准备让身边的太监稍作提醒,便见温斌没等到温苏若的答话,一把拉过跪在地上的家奴,道“你说,你昨晚都看见了什么!”
而温婉灵在一旁心情愉快的看戏,她只需要坐享其成便好。
那家奴闻言便道“老爷,小的昨日傍晚的时候奉小姐的命令,去给三小姐送糕点,走到三小姐屋前的时候却没见道守门的宫女,小的不知该怎么办,也不敢贸然敲门,就在门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