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就是只能战了。
陆怀舒啧一声。
她突然笑了“张公倒是一心为主,可惜了。”
张公听不得这个“你是何意?!”
“我可惜你。”陆怀舒原本还笑着,却是越笑越冷,直到最后连笑意都冷得看不见了,只余下满满的讽意。
“我可怜你,可怜你如此忠心,却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病死?这种话也亏得你信!”
陆怀舒眸中讥诮“你可曾听说过,谁家的病死是夫妻二人带着儿孙一道病死?”
望蔡县公得的是瘟疫吗这种病死法?
真是瘟疫的话史书上怎么没有记载?
只能证明那根本不是瘟疫,而至于到底是什么,是被人毒杀还是怎么样,见仁见智。
反正陆怀舒是不信的。
张公满脸震惊“不可能!”
县公从无异心,又是朝廷的栋梁,有谁会要他的命?
况且还是这样卑劣无耻的做法。
“巧合的事多了去了,但半数的巧合后头,都是人为。昔年的北朝大败而归,二三十年不得扣关,可陆氏威望大增,已有功高震主之势……张公,谁要他死还用想吗?”
他死了谁得益最大?
自然是高高坐在皇位上的人了。
看着张公满脸震惊的样子,陆怀舒笑意更浓“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哦我忘了,景帝似乎是个很不错的皇帝。”
所以在他治下生活的臣民们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他不像是行事狠辣之辈。
即使南梁是在他儿孙手上覆灭的,那也是他的儿孙而不是他自己。
“不会,不会的。”张公似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脚下一踉跄,神思不属,精气神也泄了。
不管是谁,多年来的坚持突然间毁于一旦,都是极大的打击。
更不要说面前的老人本身年纪已经不小。他脑子的想法根深蒂固不说之前还为了心中近似于信仰一样的人付出良多。
哪怕斯人已逝,看不见他做了什么。
张公受了打击,好在脑子还在“说了这么多,你什么证据都没有。”
陆怀舒暗暗叹息,看着片刻间已经恢复了许多的张公,听对方很是笃定的说道“你不过是猜测,猜的还是最阴暗的可能。我为什么要信你?”
……人老成精,果然不错。
陆怀舒在心里感慨了一下,也不站在映园门外了。
“我是没有什么证据,即便当初有过,如今也早就堙灭了。”陆怀舒笑叹,率先走进映园“许久未曾来过,张公可否领路?”
张公其实很不喜欢这个背弃了县公的后辈。
据说当初这个后辈是主动投靠大魏的。
她和县公不一样,是县公的耻辱。
可是,她是县公的孙女。
张公摇着头跟着陆怀舒进去了。
“映园不是常住之地,起名字的时候用的是园子,也就像是一个时不时小住的地方儿。”陆怀舒上了靠墙修建的游廊,边走边说,倒像是比起张公更为了解一样。
“他不怎么在这里住。因此将大门的钥匙给了张公一把,好叫张公可以时不时的来瞧瞧,帮着修缮一二。”
理论上来说这样的宅子是有洒扫的下人的,但映园没有。
这些年来的洒扫和修缮什么的应该一直都是张公让人在做。
但不管到底是什么原因,这都不是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娘子可以知道的。
更为重要的是她说话的语气用的“他”。
不像是对长辈,倒像是一个平辈而且还是关系很亲近的平辈。
她刚刚说的话,不是问询,更像一个亲眼见过的人在给外人介绍……
怎么听怎么觉得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