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不管怎么样,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爱他还能爱谁呢?
见安晴不说话,傅云霆拧了拧眉,笑道:“看来是小家伙在里面不怎么安分,才会让你这么辛苦。”
她看向他,问道:“傅云霆,你怎么了?”
“嗯?”他笑着挑了挑眉,明明听懂了她在问什么却假装什么都不懂,偏要听她亲口说出来,他一贯就是这样。
“算了,没什么,听韩朝说你最近旧疾复发,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傅云霆苦笑道:“韩朝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到处夸大我的身体状况,你看我像是身体不舒服的样子吗?”
安晴打量着他,思忖片刻,点着头诚实地说:“像,很像,你的脸色现在就跟这顶上的白炽灯一样白。”
“有这么夸张吗?”
“傅云霆,身体是你自己的,你应该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好好遵医嘱,不要随随便便觉得自己怎么作都可以,医生之所以是医生,就是因为他们在这方面知道的比你多一些。”
傅云霆好笑地打量安晴,今天的安晴怎么感觉好像跟平时不大一样?以往安晴是不会管他的病情的,在她自己坚持的底线里,这已经算是多管闲事的范畴了,哪怕他们明明已经是夫妻了,可她还是端着一副外人的姿态,觉得自己对很多事情都无权过问。
其实大可不必,他也试过要接纳她,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总是莫名其妙地感受到来自她的抗拒,他一贯也不是强买强卖的人,既然如此,他也绝不会勉强她。
可是许多时候,就算她不愿意有求于他,看到她陷在自己的困境里,难免感到力不从心,会去想以前的安晴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会如何处理?那时候的她有父亲的庇护,自然什么事情都不在话下,只要她一开口,有的是人会替她解决问题。
他也希望她能够像以前那样,把他也当做是父亲那样的避风港,然而经过这段时间后,傅云霆终于明白她对他的防备有多深,而他,也永远不可能真的成为像她父亲那样的避风港,她始终都不肯对他真正敞开心扉。
“好,我太太发话了,我自然听我太太的乖乖养身体,这两天我哪里也不去了,那你是不是也该在家里陪陪我?”
这话……
安晴不禁哑然,这话一点也不像是傅云霆会说出来的话,他究竟受了什么刺激?
她孤疑地皱起眉头,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好端端的,他究竟在说什么胡话?
傅云霆好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喝醉了在说醉话吧?”
“那倒不是,只是你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清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但跟我平常认识的傅云霆不像是同一个人。”
安晴摇了摇头,一脸思索的样子,反倒让傅云霆觉得好笑,这个女人呐,哪怕是一点点想对她敞开心扉的想法就能让她察觉出来,而她一旦察觉,就会不自觉地又缩回到属于她自己的壳里去。
他们之间,难道只能一直维持这种现状吗?
他叹了口气,对她说道:“你去找一下家里的药包,我记得先前韩朝把我的药都备齐了的。”
安晴一听说他要吃药,赶紧出去找药包去了,好像生怕晚一秒他就会后悔吃药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