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商世果真在门卫室处看到了两个老熟人,他皱了眉头,掉头就走,“不认识。”
这两人是孟道渠的走狗,当时可是勤勤恳恳跟着孟道渠,今天到精英大厦来干什么?找茬?探路?替孟道渠打探年伯同近况?跟这些人有什么好见的?不是一路人。
以前跟着孟道渠的人,大体分为两边,一边是跟着被孟道渠重视的年伯同,跟着这边的大多都是偏年轻的。最起码,跟商世关系还不错的人,年级也相对年轻。偏年轻的这帮,大多是不喜欢年级大的那些人老派的做法。该狠不该狠的地方,都狠,让那个很多人接受不了。但是年伯同不一样,年伯同做事很有章法,有的放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办法,往往能事半功倍。这久而久之,他就成了一帮人里的主心骨,大事小事都来问他。而老派的人自然不可能服气年伯同一个年级最小还没成年的毛娃娃,当时双方也没少发生冲突。双方互看不顺眼。
那两人已经看到商世了,结果商世根本没进保安室,转身就走。
赵钱急忙喊“商世,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真的是来找年伯同的……”
商世继续走,眼看着就要拐弯了,赵钱急忙提高声音“孟道渠已经在重拉以前的人,要找年伯同报复!”
商世站住脚,冷眼看了他们一眼,这个他们早就预估到了。年伯同了解孟道渠的性格,自然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他们来干什么?
“我们……”赵钱急的团团转“我们真的是来求助。”
“那关年总什么事呢?”商世回答“你们不应该来求助,你们到这里来,就是要推着年总去跟孟道渠斗。年总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有今天的生活,你们什么都没做过,就想坐享其成?那我们这些跟着年总吃辛受苦的人,去哪里喊冤?”
商世连名字都是年伯同帮他起的。他们这帮人,要么是留守儿童,要么是孤儿,很多人都是上了几天小学就不想上了,没人管没人问,极端无聊之下,他们跟着一帮小混混鬼混,后来慢慢以此为生,也加入到更大的人群当中。
商世就是其中一个,唯一不同的是,他上学成绩优异,初升高时没能去,家里最后的老人走了,再也没人管他了。他个子小,人瘦弱,在学校的时候被班里很多男孩子欺凌,老人去世之后,他也失去了最后的依靠。
原本他有个特别喜庆的名字,商喜。可这个名字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是山里娃的名字,一听就特别土气。后来年伯同帮他把喜改成了世,他说世包含了人的一生。
商世一点都不喜欢以前的生活,那觉得那是让他压抑窒息的经历,那是让他无所适从的经历。他厌恶跟以前有关的任何人和事。除了偶尔跟年伯同提起,他几乎很少提有些事。
“商世,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现在就是个普通人,但是孟道渠想要免费让我们当打手,我们现在是一帮老骨头,上有老下有小,比不了从前啊!我们现在就想安安分分做点自己的小生意,赚点小钱养家糊口……”
商世站在原地,半响长长的叹了口气,“跟我来吧。”
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到底是个不能狠下心的人。
两个人像是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一边走一边看,这么大的摊子,这么大的地方,装修的这么豪华,这得多少钱啊?
年伯同的办公室内,他淡淡的问“李原让你们找我?”
“也,也不是,我们找他的,他说找他没用,还不如找,找你……”他们看了年伯同一眼,一直都知道年伯同模样好,却没想到这么多过去,他们都蹉跎成了老头,年伯同却还是那副模样。
也不能说没有变化,可是他还是能让他们一眼认出来,却又不敢认了。他这样的人,走在路上估计他们没有一个人敢认。他像电影画框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