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住了下来。

云非离则被分去了和几个师兄一起住。

夜里，尘埃落定，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慕九歌站在院子里，看着云长渊，“师父，现在方便和我说了么？”

建起了新神界的时候，慕九歌就忽然明白了。

新神界由她创造，便在某种程度上与她一体，而她如今修为极高，突破了大千世界的规则限制，由此，她所创造的新世界，也在某种程度上突破了大千世界的规则限制。

因此，在这个新世界里，她可以屏蔽来自天外的窥探。

在这里做的任何事，说的任何话，天外都无法探知。

云长渊此前说的不方便说的话，在这里，才可以说。

云长渊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

在浅淡的夜色下，显得格外温柔。

他走到她的身旁，低头看着她，“小九，虽我不知道原因，但在这里，亦是我的处罚之地。”

“我的处罚在创造出新星，魂飞魄散的时候就结束了。那时候我不是身归混沌，而是回去。”

“但是那时候我并不知，以魂花的力量强行留了下来。但天外之地，却从那时候起，便再召唤我了。”

“此前，我并不知道我对抗的是什么力量，什么样的召唤，如今方才知道。”

“玉简碎片已经被带走两枚，召唤的力量由此变强，我不能留在这里多久了。”

慕九歌的心陡然紧了。

这是这段时间她猜到过的事情，但是当真被云长渊说出来的时候，却觉得心脏一阵锐痛。

她紧紧地抓住云长渊的手，“你留不了，我就去找你。”

坚定的声音便像是誓言。

便是闯出监狱的代价惨烈，也绝对无法阻止她。

云长渊凝视着她，点了点头，“好。”

慕九歌诧异。

她以为师父会劝她不要去的。

此前他也都是在说，让她不要离开大千世界……

“我说过，不会再离开你，我没办法留下来，就带你一起走。”

云长渊捧着她的脸，语气温柔，怜惜，“只是，你要受点苦了。”

慕九歌灰暗的心瞬间明朗了。

只要能和师父一起走，受苦算什么？

她不在怕的。

“你是戴罪之身，惩罚期限没到，是无法离开这里的，也闯不出去，一旦硬闯，只有灰飞烟灭。”

“所幸你现在神魂强大，精神世界已经凝聚，舍弃肉体便可超脱大千世界的束缚。”

慕九歌想起她精神世界的那个实体，只要睁开眼睛，神识便可自由翱翔，甚至远离大千世界。

但是前一次她神识靠近圣光之门的时候，就被刺伤了。

“我回去的时候，会设法带走你的神魂，能瞒过典狱刑，但是……”

云长渊顿了顿，有些担忧的看着慕九歌，“去了上界，我便不能再继续带着你，你只能暂且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处理完事情，再来找你。”

“这个时间，或许不会短。”

虽然还没有想起来他此前的身份和具体事情，但是直觉他的事情会很棘手。

可一等并不知道多少时间。

最好的打算是让慕九歌就在大千世界等着，可是隔着这样天与地的距离，对慕九歌来说定然是日日心惊胆战的。

对她无异于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