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想不明白。

这已经不重要了，接下来的场面，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他看了眼还在咽口水的手下，又是一阵恼怒烦躁。

常家那该死的年夜饭，让他和自己带着的这一群人，像足了跳梁小丑。

“开车！”他开口，声音沉怒。

车子沿着河岸，开上公路离开。

车上，耿来拨通了一个电话

“夫人，我失手了。”他愤怒，自责，认罪。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才传来女性特有的磁性嗓音，威严有力。

“怎么回事？”

“霍又樘把人都救了。”

隔着手机，他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停顿。

“怎么会？”

常治还活着的秘密，只有他们知道。

这一次的行动，是超前意识

她章凌曼行事，向来走一步，看十步，霍又樘在她眼里，是个还不成气候的残废，他不可能预料得到这一步。

“是不是你泄露了行踪？”这是唯一的解释。

“我确定没有。”

“耿来，我该怀疑你的能力，还是我们低估了那个残废？”

她更倾向前者。

他无言回答。

短暂的沉默，她的声音又响起。

“这是第二次失败了，没有谁比你更清楚，我这里，不接受失败。”

说完，她挂了电话。

他听着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好一会儿，他才收起手机。

另一端。

京城的地标之一，霍氏大厦，108层高楼内。

章凌曼立在落地窗下，双手环抱在胸前，捏着手机，眼神凌厉，放眼外面，目光所及之处，城市无边无际，灯火通明，如千星之城。

“砰！砰！砰……”

烟花在城市上空绽放，满空火树银花，壮美绚烂，却入不了她的眼。

现在是大年夜，正是家人团聚、吃年夜饭的时间，她好不容易才挤进霍氏的董事会，半分不敢松懈，仍然在加班。

“咚咚咚。”

助理章义推开门，进来汇报道“章总，主宅那边打电话过来，催您回去吃晚饭了。”

她抿了抿唇“霍先生回去了吗？”

他摇头“是老爷子打电话过来的。”

“就说我还有工作要忙，现在回不去。”

不回去，就不用面对丈夫不回来陪她，陪家人吃年夜饭的事。

“是。”

门关上，她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

常家。

这一顿年夜饭，大家吃得都很满足。

饭后，安宁就面无表情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星阑的话，给了她新的思路，但并不代表她对霍又樘的成见就放下了。

常禹立刻收拾碗筷，已经让客人们做饭菜了，没理由再让他们帮忙。

谁知，沈星阑和宋归源先帮忙收拾餐桌。

霍又樘用胳膊肘拐江歇“你去。”

江歇“……！”

这个重色轻友的，必须再给一个赚钱项目才哄得好他。

霍又樘给了他一个眼神，答应了。

反正他赚的钱，他有一半分红。

“小嫂……阑阑啊，你刚刚做菜累了，我来。”

沈星阑眨眼睛，他手上还有伤呢，再说了，他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这种事情还让你来，我们做男人的没面子，是吧，西维，云江？”

两人自然是要帮忙的，怕他一个人收拾，会哭。

他们都知道，他最怕做家务。

可被他这么一叫，两人嘴角抽抽。

霍又樘跟着常老去了他的药房，也是他平时用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