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并不明显。
搬回来之后莫名的季随云碰宋白更少了一些,收敛克制了很多,更经常的只是揽着宋白的肩膀拥着睡一会,偶尔说几句话。
星期五晚上有一场拍卖会,季随云本来没什么兴趣,随手翻看铜版纸的物品名册时倒起了点想法。
压轴的是一件白奇楠手串,十二粒珠子,每一粒直径都有十九毫米,很难得的品质。
季随云想拍下来给宋白戴,珍品白奇楠对人的消化和神经系统都有很大的好处,止痛强心,很适合宋白。
“带你出去散散心。”季随云对宋白说。
宋白对什么事也没有兴趣,他连拒绝都懒得开口,就什么全随意吧。
这场拍卖会是一位老板的私人活动,接到邀请函的都是些圈内互相比较活跃的沪上金主。
季随云下班后回家接宋白,夜里风凉,他给宋白找了件短款的白色羽绒服,帽圈一边茸茸的白毛,下巴微微一低就埋进去了。
季随云给宋白拉拉链的时候低低哑哑的笑了,他说:“阿白,很可爱,笑一笑好不啦?”
宋白挑起眼睛看他一眼,眉梢挂点冷厉的春色,眼睛却是黯然无神的。
“季先生,笑不出来了。”他说完就一垂头,整个人仿佛瞬间就藏进了厚重的壳子。
季随云漠然,他牵起宋白的手一起下楼。宋白的手凉,握一会暖一阵,稍微松开一会就又凉起来。
会所有些偏,场地却极大。侍应生帮季随云把车泊到车库,抄手游廊里三三两两的人边搭话边结伴而行。
季随云从公司过来,穿的很正式,倒是宋白有些格格不入。其他人的女伴男伴穿的单薄靓丽,聘聘婷婷的一束人影而已,显得宋白走错场子一般。
“季先生来了?”东道主在展厅门口接待,见到季随云立刻殷勤地迎上来。他知道季随云喜欢沉香,但并没有把握季随云一定能来。
“下班早,过来看看。”
“哈哈您可是忙人,辛苦跑这一趟。”他这时才把眼光放在宋白身上,话音微顿:“这位是您……”
“我正追求的男孩子,过来给我掌掌眼。”季随云没避讳关系,更罕见的是头一次在别人面前明确的承认且把态度放的如此低。
果然是追求两个字一出来,在场的人全都愣了愣。
宋白也看了他一眼。
季随云抬手给宋白把帽子上有些扎脸的毛自然而然地摁了一下,满脸可见的柔和。
那位老板也说不出别的,怕说多错多,打了个哈哈就找服务生把季随云二人引进屏风半遮的隔间。
酸枝木的桌面上摆着瓜果盘和软饮。季随云没看这些,吩咐人去煮了些素面给宋白。
宋白冲他摇摇头:“不太好。”
季随云随手剥了颗榛子喂给宋白:“没什么不好,你没吃晚饭,等会少吃一点,没有胃口喝点汤也行。”
宋白真的不习惯季随云这种态度,莫名其妙的就仿佛深情如许。
季随云知道宋白不信他,其实如果换位思考,季随云觉得自己被这样对待过之后可能早就偏激到恨不得去报复社会,他从前一次都没有设身处地为别人想过,现在反而觉得宋白温柔的让人愧疚生怜。
这样一个善良爱笑的男孩子,一声不响地生了场不打扰人的,痛苦至极的病。
季随云想,喜欢上这样一个人,旁人又有什么可诧异的呢。
拍卖会十点正式开始。楼下是那种很刻板正式的拍卖排椅。季随云坐在第一排稍左侧,等开场时人慢慢坐满,季随云的表情也越来越凝。
冯正麒带着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伴坐在第三排,第一排稍微偏中间的男人却是乔铭。
冯正麒来若只是凑巧,乔铭千里迢迢从越南到上海参加一个私人拍卖会就太奇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