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瞬间烧红了整张脸,那点红甚至还有顺着脖子往里延伸的架势,他羞恼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怒斥道:“你胡说些什么?!”
季随云这时却装着若无其事般表示无辜,公共场合宋白也不好意思闹,自己气的要命。
宋白这幅样子让季随云更有欺负他的心,但还没等他又使什么坏,他的手机忽然响起特殊设置的铃声。
季随云拿起手机一看,脸色当即骤变,他点开接听:“赵特助?爷爷有事找我?”
季随云边说着边走远了些,宋白看了一眼后便没再多看,只是他没见过季随云这样端正谨慎的态度。
宋白自己玩自己的顺便等季随云通完电话,三四分钟后季随云回来了,脸色很差。
宋白没问出了什么事,季随云也不会对他说,照例帮宋白推购物车,只是再也没了最开始的兴味和活跃。
两人沉默着回到家后宋白就拿着东西进厨房开始做核桃酥。
季随云站在阳台边打了几个电话,哪怕宋白并没有偷听的意思,但季随云有几句因怒气上升了音量的句子还是听清了。
“当我死了吗?季家轮得到别人做主?”
“我竟然都不知道一个淮景的项目就能要了公司的命。”
“当初爷爷把权利越过那些资质更老的长辈和你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废物是不配拥有说话权力的,父亲。”
……
宋白忽然发觉了季随云的处境似乎并不怎么好,乔铭那件事季随云没有像自己以为的那样解决的轻而易举,甚至可能还有许多危险尚在蛰伏。
宋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季随云强到可以将所有困境破除,可事实显然并不是那样。季随云自从关了宋白那夜后就再也没提过关于乔铭的事,宋白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又因为此事付出了多少代价。
宋白有些走神,预热烤箱后竟然忘记戴上手套,手指在烤箱上狠狠燎了一下。铁质的托盘被宋白因痛条件反射的动作而掀翻,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季随云忙跑过来,急切道:“怎么了?”
宋白不耐痛,红着眼睛说:“手指烫到了。”
季随云忙扯着宋白手指放在水龙头下用自来水冲了将近一分钟,他皱着眉,表情凝重的好像被烫到的人是自己。
“你不能小心一点吗?知不知道烫伤是最难受的?”季随云翻来覆去地看宋白的手指,幸好没起水泡,可也红了。
宋白有些委屈:“我也不想烫到啊。”
季随云骂他:“知道自己娇气还不注意,天天都在想什么!”宋白家没有冰块,季随云硬生生从老冰箱下的冷冻层里刮出了一小碗薄冰给宋白冰着。
“季随云……”宋白想问关于乔铭的事,想问是不是自己给季随云带来了太大的超出了自己认知范围的困难,可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喊出一声季随云的名字,又娇又软的,像撒娇腻人。
季随云看了宋白半晌,轻轻叹了口气:“我真是……输给你了。”
季随云反复确认了宋白的手没事才放下心来,宋白接着心不在焉地忙,季随云沉默地看。
不知过了多久,季随云开口道:“阿白,我明天回上海。”
宋白动作一顿。
“乖乖在家待着,我忙完回来接你。”季随云揉着额角:“我不想有一些难缠的事打扰到你。”
宋白没想到季随云竟然会让自己继续留在家里。宋白其实觉得,季随云自从从上海来到这里之后,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好像是更有人情味,他会跟自己的父母说话装乖巧,会因为自己掉眼泪就克制欲望,会眨着眼睛冲自己笑,会很好脾气的学推购物车。宋白不能昧着良心说季随云这段时间不好,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心里什么都明白。
季随云把他从朱晋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