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理想吗?”
宋白想了想:“我没出息,理想也贫瘠。只能想到有机会在国际上得个小奖就完满了,我会一直努力的。”
季随云沉默下来,心痛到喘不上气。他又想到了从前,自己用一个去韩国比赛的借口把宋白骗着关到房间里,那几天宋白眼睛都是灰的,成日成日的哭。季随云后来总想不明白那时自己怎么能有那样的狠心对宋白,他只记得那时候自己很讨厌看宋白哭,会恶声恶气地威胁宋白把眼泪憋回去,会生出更暴戾的憋闷折磨宋白,打他,酷刑般操他。可其实那时季随云不懂,他不是讨厌看宋白哭,只是舍不得他哭,偏偏又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让他伤心。季随云失明后想到那段日子,只觉得宋白当时天崩地裂般的难过只是害怕屈辱,却不曾联系到里面还藏着一份宋白被弄脏的理想。
“……季,季先生?”
季随云猛然回神:“不好意思,我没事。”
宋白想说,你看起来很痛苦。却意识到自己没有立场问出这种比较越矩的话题。
季随云看着宋白澄澈直白的目光,想到的全是从前宋白悲切痛苦的样子。上天惩罚季随云把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季随云被活生生劈成了两半,他明明得到了一次从头来过的机会,却每个夜晚都痛苦焦虑的想去死。
“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季随云缓缓呼出一口气。
宋白想关心几句,但嗫嚅着又有些羞涩的难以启齿。
宋白刚想和他道别,肚子咕噜噜响了。他一天没好好吃饭,本来想着晚上和朋友在舞会里多吃点东西补上,谁知道领导就来找他了。
安静的氛围这阵响声很明显,明显的让宋白脸连着脖子一起红了。
季随云却皱起眉:“我跟你们主任说了,不用强迫你来,怎么饭都没吃就找我来了?”
宋白被这样自然而然的训斥了,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我是愿意来的,来的时候不饿的。”
季随云沉思了片刻:“我带你去吃点东西,桌子上的人你不用理,吃完我就让司机送你回来。”
“不用不用,季先生,我等会去商店买点东西将就一下就行,只是偶尔一次。”
季随云一点不退步,曾经宋白抑郁症时什么都吃不下的场景至今还让他心慌。他怎么能受得了这不大点儿的孩子拿速食垃圾食品当晚餐。
“听话,我打个电话然后就带你去吃饭。。”季随云伸出食指在唇边嘘了嘘。
宋白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等季随云打完电话后他也没办法再接着之前的聊天拒绝了。
几分钟后,季随云的司机就开着车停到了两人面前。
季随云不等司机,亲手给宋白打开了车门:“你要是一个人紧张,我把你朋友叫来陪你吃?”
宋白哪里好意思,老老实实上车跟季随云走了。
季随云余光里看到宋白小学生一下挺直腰背端端正正坐着,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他显然有点紧张,虽然好奇,可车上的设备碰也不敢乱碰。真乖,乖的要命。少年人处在一个青涩的将长成不长成的样子,成年后的季随云最恶劣的时候也没碰过别人送来的未成年,可他对宋白却忍不住变态的想法,他想把这样一只小小的兔子狠狠抱进怀里,把他亲到脸颊通红心脏乱跳。但季随云又舍不得,连暗示也舍不得给宋白,更别提让宋白看到他肮脏的欲求。季随云是心里空太久了,其实他最恶劣的想法也无非是把宋白圈起来亲一亲揉一揉,别的是真没有了。
餐厅包间里所有人都在等季随云了,季随云领着宋白进来时他没给别人介绍宋白,别人自然就没敢问。几个本来坐在季随云身边的是宋白眼熟的校领导。季随云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后直接让服务员在自己身边给宋白加了位置。
这家酒店是本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