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秀道“姨娘多虑了,母亲也很喜欢阿凤,早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阿凤是咱们家的独苗女宝,母亲也舍不得她将来受苦啊?”
“如果让她和亲,不如将进柳家,罢了罢了,也只能如此了,虽然不尽如我意,量总比远嫁敌国的好,她真要和亲了,便是……便是千古不孝。”杨氏道。
顾明秀心头一松,总算应下了。
她早就怀疑,福康提出让沈惊凤和亲,不过是吓杨氏,逼她就范的。
如今杨氏松了口,更该趁热打铁“姨娘,此事宜早不宜迟,您得赶紧去求母亲,让她禀报皇上,收回成命,不然圣旨一旦下了,便无论如保也不能更改了。”
杨氏一听急了,转身便去寻福康。
方才顾明秀与杨氏叙话,沈逸夏便坐在亭间的长凳上休息,须臾片刻便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
看着他眼睑下的那片黑影,顾明秀一阵心疼,就象有人拿勾子勾住了心弦,然后突然一松,又麻又痛。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自己的披肩解下,外面天寒,这么睡着,怕是会着风寒。
可她刚一弯腰,披肩还没盖下,他便睁开眼睛,漆黑与墨的眼眸带着一丝怔忪,眨了眨眼,看清是她,咳了一声“阿秀,我睡着了。”
顾明秀道“要不回屋歇会吧。”
沈逸夏问“三姨娘走了?”
顾明秀点点头“嗯,她终于同意阿凤与柳家的亲事了,母亲还真是用心良苦。”
沈逸夏闻言笑着括了下她小巧的鼻尖“你能看出母亲的良苦用心,可惜三姨娘却未怕,将来阿凤若是日子过得不好,稍有点不称心如意,姨娘就会怪到母亲头上,怪她逼迫。”
顾明秀道“所以啊,我让她亲自去求母亲,她开口求的,女儿是她亲生的,又是她自己选中的亲家,将来既便阿凤有不如意,姨娘怨怪母亲,母亲也能用这一句话给堵回去你求我的。”
沈逸夏摸了把她的头顶“嗯,是母亲的风格,只是阿秀你怎么看出来的。”
顾明秀道“不是看出来的,而是测人性,三姨娘虽性子糯弱,却是个一根筋的人,现在不想法子堵住她的嘴,将来还不知道会做事什么事来。相公,你说昭和她……”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与杨氏说话的功夫,过去了大约半个时辰。
“走,去看看。”沈逸夏扶住顾明秀往卧房去。
走到门口,只见二皇子半跪在床前,捧着昭和的手捂在胸前“你醒醒啊,醒醒啊,怎么手还是这么冰?我给你搓搓好不好?”一边说,一边搓,放在唇边呵气。
“你再不醒,我……我就娶个南梁女子,娶最漂亮的那个,等你醒来,后悔也来不及。”
“你是不是故意装的啊,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醒来好不好?求求你了,阿宣,阿宣,我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你,你乖好不好,别吓我好不好?”
顾明秀没想到二皇子一直这样喃喃自语着,深情而又悲伤地述说,可昭和仍紧闭着双眼,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怎么办?还没醒!”顾明秀的心又提起。
沈逸夏拥紧她,无奈地转身。
如果一个时辰内再醒不过来,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沈逸夏沮丧地摸了摸自己的前额,疲惫地走到正堂,坐下。
顾明秀无摸地立在原地,眼泪很不争气地往下掉。
沈逸夏过来拉住她,小声道“别自责,不是你的错。”
顾明秀随他一同走到正屋,在他身边坐下,头埋进他怀里,强忍着难过。
沈逸夏轻轻抚摸着她的侧脸“会醒的,一定会醒的,昭和郡主所中之蛊与宫里那嬷嬷的本命蛊本是同源,将同源本命蛊烤熟,研磨成粉末,用黄酒调匀服下,不出两个时辰,患者就会醒。”
“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