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个胡人看到了,就疑神疑鬼,特意去城里找到杀掉的……”钟平说到此处终于红了眼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差大哥,你是没有过这种儿子,心累啊!帮他还帮错了,隔几天又杀个人,再接下来指不定他又要干什么坏事体。我生下来的,只能我负责,他是我儿子,处置他我也心疼的呀!唉……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
“那天……大概也就是前天,钟平来找我,说他把他儿子杀了,人都沉到水塘里了,我还说他,那一口池塘是供全村灌溉的,全村的粮食蔬菜都泡尸水里了,大家吃尸水泡的菜!他一想对的,就说过个两天从池塘里把尸体捞出来埋到娇娇旁边,算作合葬,结个阴亲……”
于阿水絮絮叨叨,东一句西一句,路少琛不得不把他拉回主题。
“阿叔,他有说过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杀儿子么?”
“有啊,”于阿水说到此处来了兴致,“因为他跟他儿子吵架,还打起来了!而且他家子婆又有喜了,村里的张神医把过脉,又是个儿子!钟开这个儿子么就当废掉了,还不如好好把下个儿子养养好……”
……
“知道你儿子杀死于娇的作案过程吗?”燕祁云问钟平。
“勿晓得。”对面那老头抛出三个字。
“你儿子杀完人回家后,你是隔了多久才知道他犯事的?”
“没多久,不记得了。”
“他回家时没有异样?身上没有沾血吗?”
“不清楚,我那时候睡了……有我家子婆作证啊!”
燕祁云套话,试图问出他是否共同参与杀死于娇,但钟平开始打太极。看来虽然他没啥文化,还是知道共犯罪加一等的道理。而且从现场痕迹来看,杀死于娇的也只有一人,钟平应没有撒谎。
“于娇的尸体,是不是你帮你儿子掩埋的?”最后,燕祁云换了个问题。
“不是的。”钟平头摇得似泼浪鼓。
“那你怎么知道于娇的尸体被埋在那个地方?”燕祁云板着脸,半是真话,半是诓他,“你清早去过案发现场,留下一串脚印,就通向你家!你的鞋子跟脚印也比对过了,再不从实招来,可就只能上刑了!”
钟平毕竟是个农民,没读过什么书,自然不知道什么新政,老百姓进衙门胆战心惊,就怕挨一顿水火棍,更何况他如今是被当成个犯人来审,更是不敢不说实话了。
“我……我就是去看看……”钟开苦着脸道。
“去看什么?土堆有什么好看的?”
“唉……我就是昨天听人说隔壁娇娇的尸体跑到城门口去了,今早越想越奇怪,所以去看看……”
“所以你果然知道于娇的尸体就埋在你家田地附近啊?”
“是我儿子告诉我的呀,我就帮忙挖了个坑,没有做别的……”他脱口而出,随即自觉不妙,小心翼翼地试探燕祁云,“大人,这事……是于阿水告诉你的?”
燕祁云反得了线索“哦,所以于阿水也知道他女儿埋在那里?”
“那是,”钟平破罐子破摔,干脆把他那邻居好哥们一并拖下水,“他收了我钱,还帮我盖土呢!”
……
另一间牢房,路少琛吓唬于阿水“阿叔,我跟你说,你这叫串供,跟他人隐匿案情,是要吃官司的,那包铜钱将没收作为证物,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于阿水一听不干了“凭什么呀!钟平给我的,凭什么衙门充公,你们不讲道理嘛!”
“这不是讲不讲道理,这是新法,现在是告知你……”
“哎呀钟平害了我女儿一条命,还拖累我,我要找他算账!娇娇啊,你死得好惨啊!”于阿水拉开嗓子干嚎,“唉,早知这样就拦着她妈不去上报失踪了……你们衙门多事体!”
路少琛提高了嗓门“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