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云臣觉得自己有翻脸的理由了,于是当时就大声质问“请问是什么人欺负了四小姐?四小姐性子温婉,待人真诚,堪称天下女子之典范。怎么可能有人舍得欺负她?想必家里亲人肯定是干不出来这种缺德事儿的,一定是哪个坏了心眼的奴才,奴大欺了主。四小姐您跟在下说说,在下一定替你把这个委屈给找回来!”
这话一出,就连边上的池府尹都听不下去了。他默默地捂了捂脸,心说云大人你怎么睁着眼说瞎话呢?待人真诚这到不假,可你说夜家四小姐性子温婉?这话说给谁听谁能信啊?
夜四小姐是个什么性子你心里没数?临安城官员百姓心里没数?就连皇家人那也是有数的吧?还天下女子典范,天下女子要都像她那样,男人可就都别好好活了。
云大人你要这么说话,那我可能有点儿接不住啊!
老夫人和萧氏也听不下去了,这是拐着弯儿的骂她们是奴才,还是缺德的奴才。
可这话她们又不能接,因为一接就相当于承认了。钦天监是个什么存在北齐人人皆知,脑抽了的人才会选择跟钦天监做对。所以这番损白,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明知是在骂自己,还得赔着笑脸跟人家说“对对,一定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让云大人您生气了。老身跟您保证,回头一定整顿肃清,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这话是老夫人说的,她眼下已经认定肯定是云臣看上了夜温言。毕竟夜温言从十岁起就被誉为临安第一美女,这张脸的确是好看,云臣看上她也不是不可能。
她心里这样想,又剜了萧氏一眼,意思是你生出来的女儿怎么就没有夜温言好看呢?
萧氏没明白这一剜是个啥意思,还以为老夫人在怪她刚才失态,闷闷地低下头不说话。
云臣扫了一眼老夫人,再道“本官自然是相信老夫人的,但以后是以后的事,咱们现在只说眼下。眼下谁来说说,是什么人吃饱了撑的去找四小姐麻烦?”
他说完,给池府尹递了个眼色,池府尹清咳了两声,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于是往院中间走了几步,开口道“四小姐身边的侍女上报官府,说有一位婆子脖子上栓了根红绳,不知所谓的找四小姐麻烦的人,是不是那位。”
老夫人一愣,婆子?不能啊,她身边的婆子怎么可能有脖子上栓红绳的。
萧氏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之前从福禄院儿出来时,就听红妆身边的丫鬟冰兰说,红妆一大早就去找夜温言了,是那崔嬷嬷陪着一起去的。
她急着去见女儿,想问问为何去找夜温言,可还没等见着人呢,又听前院儿来报的下人说坠儿带着一群官差上门拿人了。她当时就以为是夜温言那头又要扯浸猪笼的事,一冲动跟穆氏急了眼。
可这会儿她已经很确定,官府来的这些人根本不是冲着她女儿,反到是冲着宫里那位崔嬷嬷。
萧氏觉得这个事情有意思了,虽然她坚定不移是李太后和六殿下那一派的人,可她到底也还是当娘的,在女儿有身孕这件事上,无论是肃王府还是李太后,做法都不尽如人意。以至于她明面上不说,但暗地里可是关起门来把那母子二人骂了好几次。
她辛辛苦苦一手养大的女儿,到头来被那母子这样糟蹋,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去?
于是她说话了,是跟坠儿说的“不知道坠儿去报官,要告的可是那位姓崔的嬷嬷?”
坠儿看了夜温言一见,见她家主子点头,便答道“回二夫人的话,正是那位崔嬷嬷。”
萧氏点点头,这才对池府尹说“实不相瞒,那位是宫里太后娘娘派出来的人,暂住在我们府上的。我们也不知道她身上竟敢带了条红绳,更不知道她居然一大清早就去找四姑娘晦气。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