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不瞎,又不是分辨不出人心险恶,我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臣自请去军营历练,往太后娘娘跟太子恩准。”
太后只是拿这个借口当做幌子,逼迫他,让他自愿把月儿送进皇宫。
想都不要想,刚从龙潭出来,怎么可能再次把她推进火坑。
太子眼神转了转,随即笑道,”你不为你夫人着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难道你还是不想要你们的孩子?”
这话可谓诛心!
亓大夫揪着胡子心里一阵纠结。
就在他愁得头都要快秃的时候,制药房的门被人从外猛然推开,墨昀那张天人公愤的脸出现在亓大夫面前。
只不过发髻松了,衣服扯烂了许多口子,鞋子上全都是泥泞,也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整个人狼狈不堪,如果不是那张熟悉的脸,亓大夫真不敢认这个人,怕不是那个疯子。
“她……怎么样了?”声音粗嘎,就跟破锣似的。
“你做什么去了?如何变成这样?”亓大夫倒是很想知道。
墨昀抿紧了嘴唇没吭声。
亓大夫没等到墨昀回答,墨昀早就扑向了虞月儿,看着她满身的鲜血,眼睛疼的要命。
墨昀紧紧握着虞月儿的手“月儿,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你回来了就好,我跟你说,夫人腹中的孩子很难保住,她……”
亓大夫的话都没说完,墨昀红着眼睛,“保,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要保胎。月儿这么喜欢腹中的孩子,我怎么会做让她伤心的事情。”
“你不是……”想方设法流到夫人腹中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又要保孩子?
亓大夫鼓着澄圆的大眼睛,眼里全都是诧异。
“让你做就做!”墨昀瞪眼。
“好好好,我这就去。”亓大夫受不了墨昀身上嗜血的气势。
哪怕是他久不上战场,但曾经驰骋沙场的煞气血腥味,不可抹杀。
也不是说亓大夫怕了墨昀,一半儿是敬佩,一半儿受不了他的眼神杀。
哪怕是有难度也得想尽办法保胎,亓大夫忧心忡忡去找宝贝医术上记在的药方。
墨昀紧握着虞月儿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脸上,不断呼唤着,“月儿,我回来了。”
“月儿,你醒醒。”
“月儿,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月儿……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想要留着孩子就留着。”
“月儿,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依你。”
“月儿……”
亓大夫翻了许久的医书,终于找到一个药方,兴冲冲的去熬药。
等他煎好药,捧着黑乎乎苦兮兮的药去了制药房。
“侯爷,药煎好了。”
亓大夫一脚踢开了房门,看到墨昀怕在床头,握着虞月儿的手睡着了。
一直昏睡着的虞月儿听到声音抬头看向门口,视线跟亓大夫撞到一起。
看到她醒了,亓大夫忙张嘴,虞月儿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亓大夫忙闭紧了嘴巴。
他用手试了试温度,温度刚刚好,就把药端给了虞月儿,虞月儿二话没说,接过药碗,捏着鼻子,把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她眉头都拧成了麻花,脸皱成了苦瓜脸。
亓大夫忙顺手给了她一个蜜饯,蜜饯的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冲淡了味蕾上的苦味。
看着她这么配合吃药,亓大夫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拿着空药碗转身,随即想到了什么,停住脚步转身,抬手指了指床,示意她好生躺着。
作为医者,虞月儿在醒来的时候,为自己切脉,知道自己的身体啊状况,当药顺着喉咙到达胃部的时候,不多时她觉得身体变暖和,肚子不怎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