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进手术室前,轻轻跟所有人都说了话,唯独没跟伊泽交代什么,可能,她怕自己进去了之后出不来,若是交代什么,只怕伊泽会更加放不下。
“我们去看看伯父吧,让他自己待会儿。”
墨锦琛牵着她的手,低声道。
昨天曲父出去的时候,遇上了抢劫,受了点伤,做完笔录后才被送往医院,好不容易刚醒,谁知道听到曲倾轻手术失败的消息后,直接进了icu。
顾浅绵点头,跟着离开。
时间渐渐过去,伊泽从太平间出来时,眼底猩红,他站在走廊外,两指夹着烟,靠在墙边,整个人颓废的不行。
见墨锦琛出来,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昨天怎么回事儿?”
“有人有预谋的破坏了手术,先是把你支开,再是我和宝宝,其他留下的人对于他们来说毫无威胁力。”
烟雾缠绕,迷了他的颜,“监控呢?”
“被破坏了。”
“嗯。”
谈话的整个过程,他冷静的不像是刚失去挚爱,只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底的杀意和被他硬生生碾灭的烟头。
墨锦琛也明白他的心情和想法,平日顾浅绵受了伤,他心底都有一种疯狂的偏执,想杀光伤她的人,更别说害死她。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几乎吓得直出冷汗,根本不想再往下想。
他不能接受那样的结果,那样,他会疯掉的。
“有需要联系我,别鲁莽。”
敢在医院动手的人,若是无权无势,根本不敢有这样的心思,更别提还是这么周密的计划。
“嗯,谢谢。”
“对不起。”
慕容屿刚醒来,也知道了所有消息,他犹豫半天,还是走了过去,想了半天也只会说对不起。
伊泽脚步一顿,手动了动,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离开。
见他头也不转的离开,慕容屿的愧疚更甚,他信誓旦旦的让他把人交给他,可最后等到的只有她去世的消息。
现在他宁愿他狠狠的打他一顿,也好比现在一言不发的离开。
“他的心情多理解理解。”墨锦琛好不容易说一句安慰的话,“是谁做的看清楚了吗?”
“没有,都是有准备的,我们进行的手术正在关键时期,谁知道那群人忽然闯进来,二话不说就把我们打晕了。”
那时候他不能分心,所以等他反应过来时,身后的人都已经全部倒地不起。
“一点儿线索都没有?”
“那时我根本没来得及看清任何人。”他烦躁的抓着头发,“都怪我,我应该多安排一些安保的!”
“这件事不怪你。”
听到两人的对话内容,顾浅绵淡声道。
她这话是真的,谁都想不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而且,若是那些人针对的不止是曲倾轻,那慕容屿也早就死了。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这些人大部分都受了伤,唯独慕容屿被打晕了,身上半点伤痕都没有。
是不敢得罪还是觉得无所谓?
这两者她更偏向于不敢得罪,毕竟,所有人都伤了。
“我觉得,这些人肯定是认识轻轻的,而且,这人还认识熟知你。”
最后一句,她是对慕容屿说的。
“可她到底得罪了谁?”
她深吸一口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但不管怎么想,那人都不可能出现这儿,而且,这么做除了加深和伊泽的矛盾点外,于她没好处。
但除了伊母,她想不到还有谁这么讨厌曲倾轻。
“先顺着线索查下去吧,至于是谁,会知道的。”
伊家。
“儿子,曲倾轻真的死了?”
伊母刚一到家,兴奋的直朝伊泽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