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无暇，毫无杂质。

云长渊沉沉的看了她许久，生死大事，她凝望着他，毫无畏惧，脸上扬着乖巧的笑容。

是对他全然的信任，是无谓的勇气。

这样的慕九歌，是他所欣赏喜欢的模样。

好片刻之后，云长渊终于打破了沉寂，缓缓开口，“你有什么计划？”

“我想要瀚海乾坤珠的事情天下皆知，我与七师兄关系甚好，也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情。若说是七师兄灵魂受损，危在旦夕，需要瀚海乾坤珠才能救命，我为了救七师兄，放弃自己的性命，去换取瀚海乾坤珠，定会让人相信。”

云长渊拧眉，“神殿的人极其精明，不会那么容易就信。”

“只要让他们并非容易的杀了我，他们就会信了。”慕九歌说，“先制造我为了救七师兄的决心，一哭二闹三上吊，传扬出去，再派人去盗取瀚海乾坤珠两三次，都失败之后，不得已，你才答应我去做饵。”

“然后，在交换的时候，他们拿我，你拿珠子，但是你临时反悔要抢夺我，并且设下天罗地网，打算剿灭神殿的人。让他们以为，我做诱饵是假，其实是要设陷阱诛杀他们是真，他们就绝对不会怀疑到我是否有问题上来。”

“然后我再寻机以身就义，不愿意连累师父，不愿意连累天下人，死在神殿的人手上，死之前，求你不要为我报仇，如此，神殿之人必然会相信我真的死了。”

云长渊也没有同神殿的人真的交手，邪君也找不到落井下石渔翁得利的机会。

而慕九歌的分影身术是神识所化，本就没有真假之分，也毫无破绽。

她倒是将所有的一切，都计划的仅仅有条。

若是成功，对天师门，对堕神大陆，都是最好的结果，所有人，都能从这场战乱中全身而退。

可是，慕九歌为此，却要牺牲极大。

神识受损。

名声更是败坏的干净，只要她承认了对瀚海乾坤珠的在意，也就变相的承认了，当初和欧阳楚的那场婚约，就是有意图谋的，就是为了瀚海乾坤珠。

女子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来图谋做交易，是礼仪大国，是人人为之不耻的。

此前她在帝京城中塑造的所有好形象，也会全部因此崩裂。

“此战之后，慕九歌就是一个死人了，在我修成灵帝之前，都不会再有慕九歌这人出现在这片大陆之上，名声如何，与我关系并不大，我不在乎。”

“再说了，区区名声而已，不过是普通人嘴里说出来的罢了，何须过多在意？与那么多因我枉死，与我亲人蒙难处在危险之中，这点名声污秽，不值一提。”

她坦坦荡荡，大义凛然。

让云长渊动容。

他缓缓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有资格，做我徒儿。”

这是肯定。

云长渊第一次对她的肯定。

慕九歌欣喜的想哭，因为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看到了师父眼中的肯定和赞赏，还有，对徒儿的喜爱。

这是前世才有的殊荣。

今生，她终于从厌恶，从陌生，从疏远，再终于真正的走到了他的身边。

成了他认可的，愿意喜爱的徒儿。

慕九歌极其喜悦的抓住云长渊的衣袖，“师父，我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待神殿的人退去，我就告诉你。”

她知道，确信，从今以后，告诉云长渊她就是九公子的事情，告诉她这么久以来的隐瞒欺骗，云长渊也不会再对她只有厌恶和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