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鲁善无可无不可,“丙丁两个号房的犯人,刑堂一直没杀,是因为,我一直觉得,痛快杀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偶尔那些人为了活命,也能吐出一些对刑堂有用的消息来。
“不过,如今你是囹官,既然嫌他们碍眼,那想什么时候杀,就什么时候杀吧!”
这孩子的杀心有些重,大概是幽古战场的后遗症。
“不必再告诉我,一切你自己做主就行。”
“前辈……,我是想自己做主,不过这件事,还真得您帮忙才行。”
“怎么说?”
“您不会以为世尊就吃了这个哑巴亏,一点也不反击吧?”
这?
鲁善的眉头紧蹙,“你放心,刑狱重地,无人能进,你若是不放心住坎七,也可以直接搬到天罚狱,那里的灵气也还不错,不会耽误你修炼。”
“前辈,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灵蹊摇头,“我的意思是,刑堂向外发布一则声名,明日将由囹官,把历年罪大恶极,却还未死的犯人,当场斩首。”
什么?
鲁善简直呆了。
“到时,我会戴上青面獠牙的面具,把丙丁两号房的两百零九人,依次斩首。您负责替我把他们的脑袋垒在刑院大门两边。”
“……”
鲁善摸着自个的短须,看向陆灵蹊的目光,忍不住的有些发亮,“斩了那些人的脑袋,然后,我再对外宣布,你的真正身份?”
“是!”
陆灵蹊点头,“与其等佐蒙人出招,我觉得,不如我们自己把握节奏。”
她不怕变成可止小儿夜啼的小杀神。
就像陆望老祖那样,凶名有时候更能让一些人忌惮。
“表明了真正身份,接下来寻我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想杀我的人,一种是想保我的人。”
陆灵蹊笑笑,“这两种,我想……,刑堂再筛选就容易许多了。”
何止是许多啊!
鲁善不怕恶人,不怕佐蒙人,就怕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那些人,即要名,又要利!
偏偏又最防不胜防。
“依你。”
……
天亮的时候,一张不起眼的公告,就贴到了公示栏上。
当然,天音嘱的公示栏上,刑堂也弄了个小小的公告。
注意的人实在少得可怜,直到刑堂前宽大的广场上搭建出巨大刑台。一些过路的修士主动问讯刑堂弟子,才知道他们要杀两百零九个穷凶极恶之徒。
这么多年了,刑堂虽然常常处决一些恶徒,可从来没这般明着砍人呢。
这是一场大戏啊!
一个传一个,四方看热闹的修士往这边聚拢的时候,一个又一个犯人已经被锁链锁着,押到了台上。
鲁善和四部部长以及刑堂上百弟子,已经各就各位。
“温无堂?”
没人注意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陆灵蹊。
大家的目光集中在犯人身上。
两边的灵柱闪过刚被陆灵蹊以灵气摄来,摔在台前的恶人名字和生平,所有看到的修士们都面带激动的等着他死。
“原来他就是那个一夜屠了东南虎丘岭坊市的温无堂啊?”
“就是他!”
有亲人死在虎丘岭坊市的修士,当场就红了眼睛。
虎丘岭坊市一夜被人屠尽,他赶回去的时候,妻子护着小儿喋血街头,那死不瞑目的样子,让他每每想起,便会痛彻心扉。
早就听说刑堂抓了温无堂,他一直混在仙盟坊市做小本生意,就是等着有一天,刑堂再往化尸场扔尸的时候,找到他,砍上几截祭奠妻儿。
“温无堂,你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