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仙殿内,柳酒儿隐在袖中的手,在慢慢地掐算着。
阿菇娜出去了,若说不担心,那绝对是假的。
辛苦修炼,一路飞升到仙界,是大家自己的努力,柳酒儿深知,阿菇娜骨子里的那份骄傲,是绝对忍不下别人把她当做银月仙子替身的。
就是圣者也不行。
她虽然替她算了地天泰的卦,可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圣者夹在里面,有如人遁的那个一,变数实在太大了。
柳酒儿好像没看到两个接引执事的观察,被师长和师兄师姐们护在后面的她,闭着眼睛,有如打坐般,算她自己的。
好半晌,她才轻轻吁了一口气。
感觉到她这里松懈下来,绷着神经的南佳人一群人,才都松下那一口气。
他们是放松了,屈通和安画却都紧张了起来。
屈通亲眼看到洪彥高的尸体从茶馆里抬出来,从伙计到周围的茶客,都在说,他是在门外吐血,被好心人请进来,然后,一杯茶刚下肚,就再次吐血身亡。
“真的不是毒吗?”
夏舞的面容好像很后怕,“他的耳朵……这样蓝……,我还以为是毒呢。”
“很像毒啊!”
“宗道友,这……这是怎么回事?”
茶馆掌柜朝赶来的刑堂三部部长宗其拱手,“真不是毒吗?”
“应该不是!”
宗其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耳为肾之窍,又为心之寄窍,洪道友的样子……应该是遭到什么历害的反噬。”
刑堂的秘档有这种蓝耳朵的记载。
身为刑堂的三部部长,宗其当然看到过。
合欢宗秘不外传,活动自如的肉身傀儡何等珍贵,怎么会出现在洪彥高身上?
那位闻人前辈已经寻到合欢宗的传人,怎么也不可能送此等宝物送人。
所以……
宗其打量周围所有人,寻找特别关切洪彥高的家伙。
今日正值天渊七界多个修士飞升,佐蒙人是又坐不住了吧?
宗其有理由怀疑洪彥高与合欢宗的灭门惨案有关,怀疑他出现在这里,也和佐蒙人有关。
哪怕就目前检查来看,洪彥高还是人族,但是,佐蒙人能在仙界猖狂这么久,当然少不了那些人奸的配合。
宗其最恨人奸。
他们比佐蒙人更可恨,对付起自己人来,那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及。
宗其刻意淡化了夏舞和付桢,这两人没意外的话,就是合欢宗流落在外的弟子,和堂主鲁善一起,他曾远远看到过,他们陪着闻人谦前辈一起住进了明心街十二号。
闻人谦前辈因为他们,才一扫之前的颓态。
对于隐世的合欢宗,刑堂上下,都内疚的很。
如果不是多次帮他们,也许就不会暴露其宗门所在地,更不会被佐蒙人那样盯上。
可惜……
现在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宗其还是希望能护上一护的。
他的眼睛在人群中划过,看向屈通的时候,屈通也若有所感地抬了头。
两人的眼睛对到一处,又不约而同的避开。
一瞬间,他们的心跳都快了些。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宗其从屈通的眼睛和面部的某些表情上,感觉到了不对。
是那位几次到仙盟坊市闹事的佐蒙长老吧?
就算不是他,也一定是条大鱼。
宗其装作不经意地上前一步,屈通却也感觉到了危险,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就要从长平街的南头逃跑。
他不怕守坊市四个仙盟长老,但是,他怕虚乘。
碍于当年的誓言,一般情况下,虚乘都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是他收徒的日子。
万一他不要脸的说,为